[在九年前,某種礦業的礦工哪裏來的上十萬塊錢,還能開個建材店,無論是什麼礦種,工人賺的都是辛苦錢,不可能從窮人變成富翁,那錢的來路肯定有問題。劉家房間裏所有的照片隻有孩子和母親,沒有一張裏麵有劉建民,就連他小兒子滿月的全家福裏也隻有母親和兩個兒子,況且連兒子失蹤關乎性命的事都不敢報警,更加說明他的背景問題有多嚴重,如果隻是牽涉到經濟犯罪,我相信一般人不會為了可能坐幾年牢就舍棄自己孩子的命,更何況是個兒子,劉建民身上多半是背了人命,一旦報警後這些塵封往事被查出,他必死無疑。他現在的姓名身份極可能都是假的。]
[可是如果他的身份有問題,那這些年,怎麼會沒有人發現呢,身份證,戶口,他甚至還結了婚的。]
[要知道,95年之前的身份證防偽能力極差,甚至還有手工填寫的身份編碼,想要製造一個身份很容易,肯出錢就可以,到偏僻地方買個戶口,弄個假`身`份證,根本查不出來,慢慢由假變真,最後假的也是真的了。]
這麼說起來案件的脈絡確實是清晰許多,可關於犯人的問題我還沒弄明白,[那你是怎麼知道犯人是怎樣的人的?]
[劉家的新門瑣上有許多細小的非正常劃痕,絕不是換瑣時造成的,說明有人在瑣換過後的時間裏企圖進入劉家但沒有成功,也許發生在劉建民失蹤前,也可能是在劉建民失蹤後,我更傾向於以後者來調查,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這線索沒有多大的意義,後來下了樓,我在想如果換作是我因為某種原因必須或者迫切的想進入一戶人家,門進不去的話,我肯定會考慮試試窗戶,劉家在四樓,並不算高,即使有防盜網,我也會想要上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會有和我一樣的想法,於是繞著那樓看了一圈,隻有那一側有攀上四樓的可能性,我就上去了,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竟真的被我找到決定性的線索,前天下過一場雪,而我在一樓防盜網上看到了雪腳印,說明在下雪後有人爬上去過,腳印可以看出很多信息,比如跛腳,穿40碼的鞋,我還看到他吐的一口痰,惡黃粘痰還帶著血,這兒家家都有防盜網,能把痰吐出來到這裏的,也隻有爬到這上麵的人了,從痰質上看,必是那個犯人,因為吐痰的人身體並不好,結合案情分析,很可能同樣是患有塵肺病,二樓空調架上的雪也被人踩過,但我上到三樓發現三樓上麵並沒有人踩過的痕跡,這也印證了我推測的身體狀況,他根本沒有能力爬到四樓去。]
[難怪你問救助站的人有沒有跛腳、咳嗽和身體不好的人,那身高,身高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被赫卡的推理深深吸引,同樣是相同的經曆,她竟能用得到的信息還原出如此完整的細節,而我除了在她解釋後才恍然大悟外,根本什麼都想不出。
赫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著,[人的身體各部分是有比例的,身高與腳長的普遍比值是6.876,40碼的鞋內長25CM,這麼一算,標準在172CM,綜合他曾經從事重體力勞動,生活條件差又久病,我認為170CM差不多。]
[哇。] 我不禁驚歎,趕緊又問,[那最後一步,又怎麼知道東區的救助站呢?]
赫卡看著我,淡淡眨了眨眼,[純屬巧合。]
[啊?!] 我張大嘴巴,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嗬嗬。] 赫卡抖抖肩膀,似乎是在笑,可嘴角沒有笑容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