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滑過,就像腦子中的記憶,一點點一點點的倒退,那時我總是握著她的手努力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總是想幫她分擔些什麼,因為我曾是那麼愛她…可是現在我就不愛她了嗎…

我不可能捂著無比痛楚的胸口違心的告訴自己我已經不愛她了,我已經被蒙在鼓裏做了三年替身,被別人騙得如此慘烈,我不想自己也來騙自己,我依然那麼愛她,所以…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危境而無動於衷。

這算是作賤自己麼?我心裏苦笑,輕吐口氣,我終會離開,隻不過在離開之前,再盡力最後一次護她安好吧…

[到了那邊,你準備如何應付那群豺狼?] 蘇菲問道。

[錢照付不誤,隻有給了錢,那幫人才不會理會我們內部的紛爭,至於被搶的貨,誰從我們那裏拿走,就隻能想辦法再從他那裏幾倍的討回來。] 赫卡的話說的輕,但看她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做到。

蘇菲眉心緊瑣,[那可不是筆小數目,全打了水漂,赫亞那邊情況也不樂觀,我們現在四麵楚歌,是輸是贏真的很難說。]

[赫氏自立下家業幾世沉浮,不是沒有遇到過絕境,先人能做到的,我們這一輩也要可以,無論如何,都要幫赫亞站穩腳根。]

[難得聽到你這麼幹勁滿滿的宣言。]

赫卡的目光直直投向前方,沒有說話。蘇菲沉默須臾,又說道,[如果沒有那些事,你一直留在赫家的話……]

[沒有如果的事。] 赫卡冷冷打斷道,[赫亞比我適合。]

蘇菲輕笑,沒再說話。

車行駛了幾日,終於來到傳說中位於金三角附近邊境毒品盛行的村落,此間赫卡與蘇菲不斷的與人聯絡,我從她們的對話中大概知道劫貨的似乎跟當年聖主教一案的那批人有關,其它的細節還在繼續調查。

我們到達的當日,赫卡便收到一份禮物,金三角那邊負責與赫家聯絡的線人被淩虐致死,屍體送到了赫氏駐地前,這可是再明顯不過的警告。

赫卡立刻讓人再聯係那邊的毒梟,約好見麵地點,她便讓人備好原本用來買貨的錢並開始著手準備赴約的事,蘇菲要留下來繼續調查貨究竟落在哪裏。

赫卡迅速換了身衣服,然後一邊檢查武器,一邊對旁邊的人說,[去給她準備間房,必須保護好她的安全。]

這個“她”指是便是我,因為隨後她就轉頭對我說,[你千萬不要隨便出去,這裏的人都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出狀況。]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徑自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槍,不慌不忙一顆顆的上子彈,赫卡看著我的動作,沉默幾秒後說道,[也對,你身邊帶上把槍也是好的。]

[我會跟你一起去。] 子彈上滿,我擺出瞄準的姿勢試了試手感,平靜的說。

在來時路上,我就已經決定再陪她最後一次,哪怕前麵龍潭虎穴也好,要闖的躲也躲不過,既然明知自己仍舊舍不得她受到傷害,又何必非要為難自己不去幫她呢,心裏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勉強自己。

赫卡當真是被我的話驚到了,她呆呆的瞧著我,半晌都沒說出一個字。我將槍斜插到腰間,又對她說,[槍不錯,我還需要把匕首。]

[……]

我們四目相對,她瞳中的墨色仿佛快要把我淹沒,那樣深沉的顏色我從未看透過,我不懂她的心,但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心。

[可樂,很危險。] 靜默良久,赫卡終於開口。

[那是我的事,你何必操心,我又不是沒殺過人。] 她的話,早在我意料之中,她以前總是會很體貼的對我說“可樂,我不想你陷入險境”,好像真的關心我、在意我一樣,其實不過是虛偽的客套話而已,為了她,我早已變成雙手沾滿鮮血的凶手,什麼樣的險境沒有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