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1 / 2)

庭沒有動,任他這樣掐著,窒息的感覺一層層漫上來,視野慢慢變黑。

夜未央神情很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手,似乎已經用上了全力,祁紹庭在半明半昧中看著那雙沒有焦點的眼睛,視線飄移,卻永遠移不到自己的臉上。

原來……已經是這麼恨了嗎?連死都不能換他再看一眼嗎?祁紹庭終於放棄。吐盡了最後一口氣嘶聲道:“未央,我……我是……是紹庭啊!”

來自脖頸上地壓力驟然間消失了,祁紹庭猛得吸進一口氣,嗆得不住咳嗽。

“紹庭?”

夜未央神色呆滯,輕輕的念誦了一遍這個名字,忽然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祁紹庭看到夜未央倒下來,也來不及細想。伸手將他接到懷 裏。

“未央?”祁紹庭嚇了一大跳,滿腹的疑惑不解。

然而,夜未央隻是閉著眼睛,呼吸勻淨,宛若深眠。

“怎麼了?有事?A2……”西姆終於在外麵等得不耐煩,探身 一看。頓時就愣在了當場。

“不知道,他,他好像暈過去了。”祁紹庭手忙腳亂的抓起地上的和服把未央裸露的身體給裹上。

“你最好把他臉也蓋上,他的臉很可怕……”西姆又瞄了一眼,馬上把視線錯開,從背包裏取出一個人形地大袋子來扔給祁紹庭,這是戰時搶救傷員專用的設計,祁紹庭利落的幫夜未央穿好,利用袋子的繩扣把未央綁在自己的背上。

“你背他?”西姆有點遲疑。

“我的戰鬥力最低。”祁紹庭道。

“好!走吧!”西姆想想也有道理。

離開時和進來地路線一樣,典其軒在前。西姆押後,祁紹庭背著未央居中。

長期經曆生死的人常常會有一些特別的感應。這不是玄之又玄的奇談,有時候十米之外一聲輕微的槍械開保險的微響。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裏就足以讓全身的汗毛都報警。

老典忽然把手一抬,祁紹庭埋頭趕路,沒及看清,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

“怎麼了?”祁紹庭脫口而出,看到老典的目光在黑暗中猝然一 利,再一細看,才發現原來手勢已經明明白白的指出了:小心!

怎麼了?有埋伏嗎?祁紹庭頓時緊張起來。

這三人依托假山石為隱蔽,而典其軒和西姆則把槍口探出去掃描四下環境。周圍都很安靜。但是有太多地呼吸聲混雜在風裏,以及人在潛伏時不自覺調整姿勢而產生的摩攃聲。

“有人!”典其軒壓了極低地聲音說道。

“A組注意。 !”這時穀棋的警告也已經到達了:“A1, .u . .向有近五人在埋伏。建議主動出擊。A2續隱蔽,保護好任務目 標。”

穀棋地話音剛落,老典和西姆已經一排連發掃了過去,而祁紹庭則馬上往後躲,背靠著山石,把夜未央護在懷裏。

上當了,很顯然對方的火力極強而且準備充分,典其軒在一排連發之後,開始憑感覺對著對方開火的位置打點射,很快便聽到有一聲聲的慘叫,然而,在慘叫聲之後,對方的火力壓製變得越來越強了,子彈密集的像漫天暴雨。

“shit

“A3,報告狀態。”

“左臂中彈,還可以動。”

繼續……火力太猛,沒有時間可以包紮傷口,如果讓對方有了喘氣的機會,完成合圍,就真的要衝不出去了。

“A組需要撤退!”

強攻?不,生死關頭,謹慎是第一位地!

“B組已經發. ; . ; ) 種槍彈橫飛的關頭,穀棋地聲音仍然平穩而清晰,祁紹庭聽著耳邊的對話,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而一顆子彈打到石壁上反跳回來,在祁紹庭手臂上擦出一道深痕,驟然而起的疼痛令他猛然醒悟過來,啞聲道:“我,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槍口不要對著自己人,往有火光的地方開槍!”穀棋簡直像是在對白癡說話,不過有時候在戰場上,遵循得就是這樣白癡的法則。

祁紹庭把未央藏進一個死角裏,然後靠到典其軒旁邊去幫忙。M16他完全不熟,索性連著彈夾一起扔給了西姆用,反而把手槍拔出來裝上消聲器,屏氣凝神的等待,典其軒在百忙中詫異的瞄了他一眼,當然也來不及說什麼。

幾秒鍾後,極輕的一聲槍響,在這漫天無際有如炒豆子一般的槍林彈雨聲裏完全不值一提的一聲輕響劃過,典其軒在對方槍口的火光消失的瞬間,敏銳的發現一個人的倒下。

很準!老典心裏一寬。

祁紹庭不擅長專業戰術配合,純粹用槍卻是他的專長,大不了不過是把真人當成是靶子打。

在生死關頭,每一秒鍾都好像有一萬年那麼長,短短幾分鍾,也熬得像天長地久,等他們幾乎都要彈盡了,才聽到穀棋的聲音又響起: “A組全體注意!現在往3點鍾方向突圍,四十米之後有一道牆,翻  過,牆外無人,往T4區與B組會合

這時候無論這丫頭的語調是多麼平靜沒有人情味,祁紹庭都覺得這是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