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如果我願意,就一起生活吧。”

“我始終還是貪圖那點溫暖,我推翻了帶你一起辭職離幵的念頭,留了下來。海寧,從那個時候起,我的的確確是個第三者。”

我知道的,我知道她十幾年來一直沒有原諒自己,所以她對一切都淡淡的,因為心灰,因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無話可說,因為她―直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對我,這是不一樣的。我緊緊地抱著媽媽。

還有,江潮,謝謝你。謝謝你的……愛。

我的淚水一點點滲出來。

在之後的一次和舒卡聊天中,我說:“我配不上江潮。”光明磊落、溫和爽朗、陽光般的江潮。

舒卡溫和地說:“胡說,江潮一介舞男,誰還會配不上他?”我想笑,又笑不出來,隻看到她眼中一抹憂心。

駱家謙第二天到我跟單的工廠來接我,我本來不打算回家,駱家謙說我明天一大早就送你回來,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他的笑裏帶著歉意,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上了車,隨他回城。

看得出他很疲累,卻打起精神和我說話,我歎了口氣:“舒卡這個八婆跟你說什麼了?我都說了,大家都忙,你又沒日沒夜的這麼累,不用管我的。”

駱家謙沉默了一會,說:“那也不能這樣。舒卡說你心情不大好,我幫不了你,可是我總可以陪陪你。”他伸過手拉著我的手,看著前方的路:“對不起。”

微涼的手指,溫暖的掌心,我的心微微一軟,低聲說:“什麼對不起,你做了什麼事要說對不起。”

他沒有說話,臉上卻露出笑容。

自那以後,隔三岔五他就會來工廠,有時候接我回城一起吃飯,有時侯我走不開,就去外麵買了外賣和我一起吃,然後很晚才回去。我問他工作這麼忙怎麼走得開,他笑而不答,問多了就輕描淡寫地說別擔心,他會安排好的。

電話和短信還是一樣的少,他到底不擅長多說話,但我的心還是慢慢地定下來。

等兩個人都忙過一個階段,我和駱家謙也就恢複了之前的狀態。

五月的時候張明遠組織班上的同學去烤肉,問我們去不去。我一向愛初夏,不冷不熱,陽光剛剛好,空氣中帶著鮮花青草的香,清爽宜人,整個人剝了一冬的厚殼,身輕如燕。

和駱家謙、舒卡都興致勃勃地應了。

駱家謙開車帶我和舒卡跟著他們學校的大巴到了烤肉的地方——二十幾裏外的江灘,此處江水轉了一個大而寬的彎,水輕淺平緩,清澈見底,有人租了寬闊江灘的靠岸處搭了一大片木亭子,建了走廊連著,開了一個頗有古風的燒烤店,提供各種醃製好的肉串蔬菜,也可以自己帶食物。生意極好。

這種地方高中的學生鮮少沒有來過,分成組各占一個爐之後大家自行動手,張明遠隻需要注意不要有人跑到江裏去就可以,便回到我們的亭子裏一起燒烤。

我和舒卡已經在烤雞翅,張明遠便和駱家謙一起拿了五花肉片烤製,大家都不是米蟲,特別張明遠的手勢之純熟快捷,神情之輕鬆嬉笑,眼睛之顧盼神飛,果然是羊肉串的忠實愛好者。

我在一旁笑得張牙舞爪,張明遠笑眯眯斜我一眼,騰出一隻手箍緊我的脖子以示懲戒,我整個人被縮得從腳到頸呈30度斜在他身上,一隻雞翅在我手中振翅欲飛,我叫:“哎喲哎喲,飛了飛了飛了……”堅持握緊雞翅簽,不讓伊飛跌在燒烤爐上。

舒卡笑不可抑兼幸災樂禍地抹著醬料,駱家謙笑著自顧烤肉,也不來救我,我正哀怨,就聽到嬉笑拍掌聲:“張師母!張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