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找吃的了,駱家謙一直笑容很好,對著我也一樣,我看不清他的眼裏是什麼,卻看得清他成為了滿場的焦點,張明遠的妹妹們幾乎全圍在他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裏會暗暗高興,可是現在隻覺得有點堵。
駱家謙的父母其實並沒有走,這次的假期好像很長,他們起先單獨會見了我媽,我也沒有興趣去問她。後來就不再有動靜。
我想我和駱家謙也就這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很難過,然而越是難過,表麵上越是不露分毫,同張明遠的兄弟言笑晏晏,聊得神采飛揚。
回來我就失眠了,駱家謙的眼睛一直在我眼前。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著那混亂的一天結束時,我對駱家謙說的話,他不知道那是我的心裏話。無論在和江潮還是和他的感情中,我一直都是不自信的。我可以在對駱家謙無所謂的時候嬉笑怒罵不屑—顧,那麼在對駱家謙漸漸生了感情之後,我的不自信就漸漸抬了頭。
他父母的話,成了路輪背上最後一根稻草。
那樣不喜歡我、輕視我的父母,卻依然可以表現得無懈可擊,表現得喜愛我、珍重我,讓我隻想到做一件事:打破它或者遠離它。
可是打破了、遠離了,我卻開始有說不出的彷徨。
我什麼都沒跟舒卡說,她也沒問我,我同她說要去報考注冊會計師,她也隻是說:去吧去吧。我頗有些不甘:“你不誇我嗎?我這麼上進哦,注會很難考的。”
她笑你自打進了工廠,就像打了雞血,自己不知道嗎?別說注冊會計師,我看你可以直接去考宇宙工程師。“也斜我一眼:”失戀狀態有你這麼孤勇的,地球征服宇宙指日可待。“白她一眼,收拾資料去報名。她在身後叫我:”懶得買菜了,晚上去你報名的附近吃吧,我記得有一家咖啡廳的甜點不錯,叫什麼街角的。“”街角“我們都去過,顧名思義,店不大,但甜點和羊排都不錯,頗有點口碑,剛好報完名在附近可以逛下街,我說:”那成,五點鍾在那會合吧。“我已經很久沒有逛街,但一個人逛到底少點意思,不過正是打折季,還是買了幾件衣服,試了試,上半年胖回來的尺寸又小了一碼,不知是悲是喜,幹脆又多買了兩件,才往“街角”走。
大概是時間尚早,咖啡廳裏隻有一桌人,唐珞珈、阮解語坐在那裏,我倒也沒什麼可避的,正自行找座,唐珞珈看到我:“辛海寧?”
然後我看到駱家謙正從洗手間方向過來,看到我,微微一怔,我才注意到唐格珈旁邊還有一杯咖啡。阮解語抬起頭看著我,目光中充滿了得意。
我心裏突然之間很難過,這種情緒竟這麼強烈,怔怔地看了他們—會兒,才搖搖頭:“不用了。”
出了聲才發子有些啞,就有些羞憤,阮解語的眼神越發得意笑著說:“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一起坐吧。”
這一刻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冷冷地看著她:“我在等舒卡呢,你真不介意和我們一起坐?”
阮解語的臉色變得發白,她咬了咬唇,才說:“辛海寧,你不覺得你會有報應?”
我忍不住笑起來:“什麼報應?你到現在還以為是我拆散了你和張明遠?你要不要我找張明遠來和你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張明遠說過他要是早收到我的生日禮物,也許一切會不一樣’,這話是你對所有人說的,可是你不覺得你太能意淫了嗎?他說的明明是‘如果我年輕幾歲,早幾年收到這樣的禮物,也許一切會不一樣。太年輕的時候總不大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我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張明遠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為什麼就不能醒一醒?要不然憑他的個性,和舒卡的一頓飯就能拆散你們?是,我有錯,可你也不用故意把我的錯放大到罪大惡極吧?難道隻有這樣才能讓你覺得好過一點?才能讓你繼續做夢意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