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難過,竟也能看進書去,而且效率奇高,我深深覺得自己真是奇葩。
再次見到駱家謙是半個月後,我爸爸的55歲生日。我爸說,六十大壽之前的不大不小的生日,擺幾圍吧,證明我寶刀還未老。我的腿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隻略有點瘸,壽星翁親自來接的我。我是覺得爸爸越來越從心所欲不再小意,很神奇的,越這樣,繼母臉上的淡淡矜持神情就越少,反而多了些人氣。
親朋好友擺了三四桌,駱家父母還沒有離開,和駱家謙圍坐在同—桌,我姑姑的兩個女兒最近過來工作,也坐在這—桌。我客氣地和所有入打招呼、說話,心不在焉地吃東西。
我隻在小時候住奶奶家時和姑姑的女兒一起玩過,因為路遠,後來沒有再聯係,而在奶奶家的經曆也實在不是很愉快,外加我實在沒心情,所以和她們也沒什麼好談的,她們倒是和阮解語說得上話,時時去和駱家嫌兜搭。大人和大人說話,小輩和小輩聊天,飯桌上的氣氛也十分融洽。
阮解語特別活潑,看向我的眼神十分解氣似的。我置之一笑。▓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大概見我一直不說話,我其中一個表妹就問我的腳是怎麼回事,我打起精神,笑嘻嘻地說:“有一天我路過—條小巷,碰到幾條狗,小時候我爸教過我碰到狗不能跑,不然一定被咬,所以我就慢慢地打算走掉嘍,結果有條野狗突然衝過來,我嚇得摔了一跤,就把腳給扭了。還好它們沒有咬我。”
駱母皺了眉頭:“就有那些人家,養狗養一半又拋棄,所以會有這麼多野狗。”我的表妹們也吼吼喳喳地說:“是啊是啊,前幾天我們也碰到過。”
爸爸之前問我,我隻說摔了一跤,這一聽,就擔心地說:“還好你沒跑,不然會被咬。”
我攤攤手:“是啊,要打好多針,狂犬病針貴得離譜,那我不但腳疼心就更疼了,我賺得又不多,說不得又要來跟你討錢。”
他們都笑起來。
我也笑,忽然間傷腳就被重重地踢了一下,劇痛。我咬住牙,隻覺得痛得想吐,額頭有細汗泱出來。
我抬眼看了一眼阮解語,她恨恨地看著我。
滿桌的人都在笑著說話,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低下頭不再抬頭,專心對付麵前的菜。
忽然就覺得很無聊,想起很早之前,我和爸爸、繼母、阮解語吃飯,訛了江潮一頓飯錢,大家笑得很樂,那時候的阮解語嬌美溫婉,還衝我擠眼睛會意地笑。
她還幫我找張明遠做家教。雖然現在知道她是為了找機會和張明遠接近,但終歸在幫我忙。
是從我安排了舒卡和張明遠的約會開始的。雖然我不認為是自己破壞了阮解語的愛情,我自問也從來沒有存報複的心思,可是,終究是我破壞了表麵的平和。
我怔怔地想著。
桌麵上開始敬酒。
我抬起頭,看著阮解語,她警惕地看過來,我笑笑舉起酒杯,認真地說:“阮解語,我想我還是需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一杯喝盡,不等她反應過來,我轉向爸爸:“爸,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最重要的是接下去的日子和阿姨天天健康快樂!阿姨,謝謝你這些年照顧爸爸,我祝你們白頭到老。”
繼母呆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不太相信地看著我,我對著她微笑,爸爸開心地叫她喝酒,我沒有看其他任何人的反應,隻高興地望著爸爸,爸爸是那麼開心。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終於不再糾結往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