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舉報的資料很多都是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他微笑:“那麼姚小姐是屬於盜竊行為,可是如果真有實據,你們應該做的是控告她。”
我詞窮,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過一會兒仰起頭:“你說得對,我沒有實據。我隻是不忿,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因為私怨做得這樣盡,江潮從來沒有欺瞞過她,公司也從來沒有對不住她。”
他若有所思:“私怨?有點意思。”
他想了一會兒,看著我:“辛海寧,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並購你們的公司和工廠嗎?因為它們是我們集團理想的生產基地雛形,過上幾年,你們將會是集團東部最大的生產基地和出口公司。起初並購被拒絕的時侯,我們很遺憾,不過也並沒有太大關係,我們可以重新規劃,隻不過就要多費幾年時間。可是現在給了我們意外之喜,你們現有人手上更是得心應手。所以他意味深長地說:”姚小姐是功臣。“所以他升姚紫的職。
我呆呆地說:“你們原來收購騏達是……”
他笑了笑:“騏達的人手不如你們的好,所以我打算讓他們轉換主營範圍。”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燈光下他的滿有點狐狸樣的狡黠。
我咬咬牙:“就算是這樣,姚紫做的事情也太過卑鄙。如果公司要靠這樣的行為獲得發展,就不是良性的,總有一天自食其果。”
史卓行輕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你說得也對。”
不知為什麼,他這副表情一露,我忽然不再怕他,可是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好,隻是立定了腳跟不肯走。
他繼續有趣地盯著我,卻也沒有趕我走°我忽然冒出一個無厘頭的念頭,說:“你必須幫我,你欠我的!”
他這下子真有覺得有趣了,坐正了挑著眉:“哦?”
我振振有詞:“你欠我一條命!你該記得你在遊艇上幾次三番應承會救我,但是後來我在你的遊艇上真的出了事,你沒有應諾來救我!所以,你欠我的!”
他目瞪口呆。大概覺得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神經病。
我其實越來越心虛,看他呆著,心裏直想拔腿就跑,我覺得我跟神經病也差不遠了,這都叫什麼事兒。我本來可是認認真真地來談這件事的,雖然依恃的是在遊艇上的交情,可我自己何嚐不清楚那點交情對他來說跟清晨的露珠一樣脆弱不可靠?隻不過終究不甘心而已。
可是現在我居然……太可恥了,我這還算是一個成熟的職業女性會做的事嗎?我簡直無地自容,也不必等他趕人了,打算先走為上。
可是江潮……我轉了半個身,左右為難,他突然出聲:“說得也是哦,怎麼說一條命都比這個重得多。”
我大汗,轉臉看他,他眼中亮晶晶的,帶著促狹的笑,仿佛覺得很好玩:“咦咦咦,你怎麼就想落跑了?
然後他慢吞吞地說:“跟我談判,態度一定要堅定,臉皮一定要厚。”他的眼睛裏全都是笑。
我低下頭,有些明白也有些泄氣:“史董,在你眼裏我其實就是一個消遣吧?是我自不量力了,但是,我雖然幼稚,也知道江潮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違反行規,而所謂的行規有時往往就在雷區內,隻不過大家心照不宣。另外我始終覺得,一個公司、一個人最重要的還是要講誠信、講品德。”
史卓行的神色世認真起來,他嚴肅地問我:“身在商場有時的確身不由己,但如果一個人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好,你覺得我有必要去保全這個人嗎?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