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衝進來的人包圍了，老大爺的臉完全被擋住，可是他們的唾沫星子不會比老大爺的健談好到哪去。
“你小子還真一鳴驚人啊，平時好胳膊好腿的，怎麼走個樓梯都會摔跤？還摔到腦袋？現在好點了吧？”麵前的這個大塊頭走路也是大步流星，猛衝進來的時候把韓曜嚇了一跳，問題也是一串串的從嘴裏飆出來。
“那個……”韓曜陪著笑，“你們是？”
周圍馬上寂靜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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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掛鍾準確指著晚上七點過十分。
腦子裏已經一片混亂的尹啟惠是顧不得時間了，也不管會不會被人認出，一下車就衝進醫院大廳問道：“是不是有個韓曜的高中生受傷了？在哪個房間？”
頭一回看見新聞上的人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值班的護士小姐翻著記錄本的手都有些滲汗。再加上尹啟惠焦急的眼神，更加手忙腳亂了。
蔣君豪抬手看了看表，小聲說道：“和肖總的會麵時間過了。”
尹啟惠的目光仍然專注在護士翻記錄的動作上：“你覺得和那個女人碰見會比探望我的兒子重要嗎？”
蔣君豪閉了嘴不再說什麼。
配藥回來的另一個護士看了看這邊，提醒道：“一個叫韓曜的高中生嗎？在209房哦！剛才你不在，他的很多同學來問過，剛進去沒多久吧。”
聽後，尹啟惠什麼也沒說，抓緊挎包朝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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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周遭的氣氛有些異樣，周易幹笑了兩聲：“臭小子，給點陽光就不認識一家人了啊！”旁邊的小胡子滿腦黑線，轉過頭小聲道：“這句話怎麼聽著那麼怪……”
“好啦好啦，別開玩笑了。”蘇小北對周易揮揮手，又麵朝韓曜，“你也別開玩笑嚇大家了。話說，剛才在校門口碰見一個很漂亮的阿姨，她說是你媽媽，問你在不在，我告訴她你在這裏了。她看上去很急的樣子啊，你還是趕緊打個電話回家吧。”
對韓家的事情並不知情的同學們附和著點頭。
韓曜呆住了，許久，眼神透過一具具身體之間的縫隙往門口尋過去。很明顯的看到媚外那一條沒有被牆壁遮住的，素色的裙邊。
“誒？你怎麼了？”有人順著韓曜的目光朝門外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
韓曜的眼神暗下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音量大了些：“……我媽媽？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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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愛和韓允澈到達醫院的時候，正好碰見穿著米色長裙的尹啟惠捂著臉走出來，林天愛急著問韓曜的病房號，沒有注意到她。
韓允澈認出了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立馬把臉偏向一邊，好在尹啟惠一直低著頭，也沒有察覺到。隨即，韓允澈聽見停在醫院門口的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又是韓曜啊？209房。”短短的時間被被問起好幾次，值班的護士想都沒想，往右側的樓梯指了指，“上樓梯左邊第一間就是了。”
林天愛道了謝正要走，卻悄悄被她拉住：“問一下啊，你們那個小同學，跟新聞裏說的那個大名人尹啟惠是什麼關係啊？真的是她在淺江的兒子？”
“啊？”林天愛愣住的同時，被韓允澈攬住肩膀往樓梯上推。
耳後是男生不友好的答話：“與你無關的不要問好嗎。”
林天愛這才把這幾句對話消化完畢，回過頭對上韓允澈閃爍的眼神：“是真的嗎？”
“沒什麼。”韓允澈鬆開攬著對方肩膀的手，先一步推開209的房門。
大概是“情侶運動服”的衝擊力遠不及病床上的韓曜給人的衝擊大，見他們進來，每個人都異常安靜，靜靜地空出兩個位子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