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意﹌
“嗯。所以說……如果爺爺還想履行那個約定的話，應該是我……”斷斷續續的話還沒有說完，後半句應該是“應該是我和你在一起才對”，但卻被林天愛打斷了。
“你哥知道這個事嗎？”
“啊？大概……知道了吧。”韓曜想起那天在韓允澈房間裏的對話，他問自己是不是要開始複仇，低下頭回答著。
“他會不會想不通啊……”讓韓曜詫異的是，林天愛眉頭皺起，顯得異常焦急。女生在原地踱了幾步，繼續道，“你知道他那個性格，鑽死牛角尖了，他最近有沒有反常？難怪我看他剛才好像有點不對勁……”
“小愛……”韓曜喊了幾聲，林天愛才反應過來。
“啊，我不是擔心他啦，就覺得他幫了我很多，嗯……”似乎有些解釋不下去了，林天愛幹笑著“嗬嗬”兩聲。
韓曜也抿著嘴微微笑著，卻十足有氣無力的樣子。
又一趟公交來了，林天愛拍拍韓曜的肩，逃似的丟下一句“那我先走了”上了車。啟動的瞬間，背朝著站台方向的林天愛還是瞄了一眼韓曜的位置，一頭酒紅色鳥窩頭的男生早已經不在那裏。
——好像又說錯話了啊。
林天愛苦惱地“嘖”了一聲，重重地坐在了座位上。
***
林天愛前腳剛踏上公交的一瞬，韓曜就苦著一張臉快速地朝車尾的方向走掉了。一路上的心情，仿佛林天熙總在喝的泡騰片藥劑，丟在水裏就往外泛著白花花的泡沫。而自己總惡作劇地去搗亂，一戳，泡就破了。
還是不能夠吧，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搬出讓自己都覺得幼稚的“我才是韓家的繼承人所以你訂婚的對象應該是我”這樣的理由吧。韓曜想。
如果說在公交車上被喜歡的女生那麼拒絕，隻是有些覺得被傷害而已，那麼現在，簡直一點自尊都沒有了。心的深處傳來諷刺的聲音，一遍遍地回響在他似乎都要靜止運轉的腦袋裏，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著他，瘋狂地惡毒地嘲笑著他。
——好殘忍啊。小愛，好殘忍。
媽媽，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是究竟能給我什麼呢？結果到最後，什麼都不是我的，什麼都沒有變啊……
已經不知道是夜裏幾點了，蘇苑路兩邊的路燈不像是剛剛亮起的樣子，燈光昏黃微弱。四周如以往一般靜謐，唯有蘇苑路31號的房子內有白晝一般溫暖的燈光，走近些還能聽到語氣歡快的聊天聲。
韓曜疑惑地打開門，客廳內坐著江嵐曉和她的父母，韓與橋和肖合月居然也從公司回來了。
江嵐曉出國出差的父母終於回來了，和韓與橋聊著近期工作上的一些事，並且不住地對韓家表示感謝。被爺爺招呼著進門的韓曜繞過擺在牆邊的整齊的行李，亮出和往常一樣的招牌笑容，開玩笑地掐住江嵐曉的脖子打鬧。
“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江媽媽拎著江嵐曉的手，起身向眾人告別。
江嵐曉朝倚在房門口的韓允澈揮了揮手，韓允澈輕輕點點頭。
送走他們，人聲突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