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王嬸收拾果盤和茶杯的聲音。韓曜正想默默地走去房間，被韓與橋叫住了，同時，韓允澈也被喚了過來。
他們一坐下，韓與橋就開口說著：“這段時間困擾公司的案子，是徹底解決了。而且……”他瞥了一眼韓曜，“和總公司合作的一家零件企業，突然取消合作了，主動和我們交代，確實是打算對我們進行詐騙的。”
韓曜瞪大了眼睛。
韓與橋繼續說：“他們突然交代的理由我不清楚，但他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且給了我們一些不清白的公司名單。”
韓曜繼續驚訝著，一邊的韓允澈沉默著不發一言，肖合月雖然對這個事情仍舊有不快，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沒有了斥責韓曜的資格，才勉強自己把心裏的話咽下去。
“公司的情況就是這樣，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
韓與橋起身想回房，韓曜站起身試探性地問道：“那，是誰在背後做這些……爺爺……你知道嗎？”
肖合月和韓允澈的目光朝韓曜望過來。韓與橋定定地看著韓曜許久才發話：“隻知道是海外過來的力量，具體是誰……不知道。她……他們的技術和措施都非常到位，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追到國外去。”頓了頓，“但是，我感謝那個人，最後沒有再繼續下去。”
韓曜明白，爺爺已經知道了媽媽的事情，他一定明白，否則不會當著自己的麵說“我不知道是誰，但我感謝那個人”。他鼻子一酸，雙手緊緊握著，內心在逼著自己咬緊牙關。
——不能在他們麵前哭出來，不能。
韓曜愣神的期間，肖合月、王嬸都隨著韓與橋的腳步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事情解決了，他們也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韓允澈起身，看著已經泛著淚光的韓曜歎了口氣：“是你勸她了吧。”
“我不知道……但是她說，如果我和她一起去英國，她就收手。”韓曜搖著頭坐回到沙發上。
韓允澈一愣，目光黯淡下來，問道：“那麼，你要和那個人去嗎？”
問句的重音放在了“那個人”上。韓允澈沒有直接念出林天愛的名字，他連“你和林天愛在一起了嗎”都沒辦法問出來，又怎麼能直白地說出“你們兩個是不是要一起去英國”這樣的句子。
“我還不知道……可能是吧。”韓曜沒有聽出韓允澈問句裏的重音，沒有察覺出他說的“那個人”是指的誰，還在想著尹啟惠竟然為了和他一起走，甘願放棄多年來執著的東西。他站起身，緩和了一下心情，再次答複韓允澈的時候，口氣堅定的連他自己都詫異——
“去，我會和她一起去。”
像是聽到了意料中的結果，韓允澈點點頭轉過身：“嗯，好好照顧她。”
當晚，韓曜給尹啟惠發了短信，約她月考完見個麵。尹啟惠的短信回得很快，像是驚訝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似的，馬上回複了很多邏輯有問題的句子，帶上了不少驚歎號。韓曜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微笑著入了眠。
——原本我以為我不能為別人做什麼，並沒有什麼人是需要我的。但是，媽媽，真的很感謝你……
——謝謝你，讓我找到我存在的意義。
另一個房間，躺在床上的韓允澈靜靜地看著月光均勻地灑向天花板，一手搭在額頭上，一手從脖子上拽下戴了十八年的玉石，輕輕地甩進了床邊的垃圾簍。
伴隨著“咚”，悶悶的一聲，有液體在手背暈開，溫熱起來。
緊閉的窗外，掛起了呼嘯的北風。
淺江市迎來了冬季最冷的一段時期。
☆、Chapter 19
Chapter19
以前我總以為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我喜歡我的就好，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但是聽見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響時，我是那麼的希望你也能夠給我一些回應。一句話，一個微笑，甚至僅僅是一個眼神都可以，可是都沒有。以後若是有人問起，我會真摯地回答他，你是我曾經喜歡過的人。再見了我的愛。——韓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