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望著豆礫石小徑發呆,這條路蜿蜒曲折,穿過麵前的森林,通往山腳下。在小徑沒入樹林的地方,映入眼簾的是一尊與周邊風景完美融合的大理石雕像。蘭登並不吃驚。畢竟波波利庭園的設計者包括尼可洛·特裏波羅、喬治奧·瓦薩裏和貝爾納多·布翁塔倫提--這個由藝術天才組成的智囊團,在這片一百一十一公頃的畫布上創造了一個適於步行的傑作。
"我們隻要朝東北方向走,就能到達宮殿,"蘭登指著這條小徑說,"我們可以在那裏混進遊客裏麵,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我想花園應該是九點對遊客開放。"
蘭登低頭看表,才意識到他的米老鼠手表不見了,手腕上光禿禿的。他突然走神了,琢磨著手表是不是和其他衣物一起留在了醫院裏,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把它取回來。
西恩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質疑他的決定。"羅伯特,在我們采取下一步行動之前,我想知道我們要去哪裏。你剛才在廁所那兒想起什麼了?是惡溝嗎?你說它的順序被打亂了?"
蘭登指著前方那一片樹林,"我們先躲進去再說。"他領著西恩娜沿一條蜿蜒伸展的小徑前行,進入一塊封閉的空地--在園林建築學中被稱作"房間"--這兒有一些仿木長椅和一座小型噴泉。樹下的空氣明顯涼爽許多。
蘭登從口袋裏掏出小投影儀,開始搖晃它。"西恩娜,製作這幅電子圖像的人不僅在惡溝中罪人的身上增加了字母,而且改變了他們所犯罪行的順序。"他跳到長椅上,俯視著西恩娜,將投影儀對準她的雙腳。波提切利的《地獄圖》若隱若現地在西恩娜旁邊的光滑椅麵上鋪開了。
蘭登指給她看漏鬥底部的多層地帶:"看到惡溝中的字母了嗎?"西恩娜在投影上找到這些字母,從上到下將它們讀了出來:
"Catrovacer 。"
"沒錯。但毫無意義。"
"於是你意識到十條惡溝被打亂重新洗牌了?"
"比那要來得簡單一些。如果我們把十層惡溝比作一副有十張牌的撲克,那這副牌隻是簡單地切了一次,而沒有洗牌。在切牌之後,撲克牌仍保持著原先的順序,隻不過第一張牌變化了而已。"蘭登向下指著十層惡溝:"按照但丁的描述,第一條溝裏的應該是被惡魔鞭打的誘奸者。但是,在這個版本裏,誘奸者一直到……第七條溝裏才出現。"
西恩娜琢磨著眼前漸漸黯淡的圖像,頻頻點頭:"是的,我看到了。原先的第一條溝現在是第七條溝。"
蘭登收起投影儀,從長椅上跳下來。他抓起一根小樹枝,在路邊一塊泥土上劃出十個字母:"這就是它們出現在我們這個經過修改的地獄裏的順序。"
C
A
T\思\兔\在\線\閱\讀\
R
O
V
A
C
E
R
"Catrovacer,"西恩娜念道。
"對。而這裏就是''這副牌''被切的地方。"蘭登在第七個字母下麵劃了一條線,望著正在研究自己手跡的西恩娜,等待她的反應。
C
A
T
R
O
V
A
-
-
C
E
R
"那好,"她很快接口道,"那就是Catrova 和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