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騎士單一麥芽威士忌酒。
這些家夥還真不賴。
教務長望著琥珀色的威士忌酒,告訴自己必須等到明天才能享用它。他又想起了佐布裏斯特的索魯布隆塑料袋,琢磨著明天會是什麼樣子。
我破壞了自己製定的最重要的規矩,他想,我背叛了客戶。
教務長感到不可思議的茫然。他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全世界都會鋪天蓋地地報道一則新聞,一場大災難,而他在這場災難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如果沒有我,這樣災難可能不會發生。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不打探客戶秘密不再是什麼美德。他開啟了威士忌酒瓶的封口。
享用它吧,他安慰自己,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剩下的時日都不多了。
教務長猛喝了一大口,品味著喉嚨裏暖暖的感覺。
突然,聚光燈和警車頂上的藍色閃光燈將黑夜變成了白晝,他們已經被警車包圍了。教務長發瘋似的朝各個方向望去……然後坐下來,呆若木雞。
逃不掉了。
一名全副武裝的土耳其警官慢慢向麵包車靠近,手中的步槍瞄準了他們。教務長最後喝了一口高原騎士,然後靜靜地將雙手舉過頭頂。他知道,這些警官不是他的手下了。
105.第105章
瑞士駐伊斯坦布爾的領事館位於One Levent 廣場一座超現代化又時髦的摩天大樓裏。該建築凹麵的藍色玻璃幕牆宛如一塊未來派的巨石,屹立在這座古老都市的天際線中。
從辛斯基離開蓄水池到她在領事館的辦公室裏設立一個臨時指揮中心,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當地新聞頻道一刻不停地報道著蓄水池在李斯特《但丁交響曲》最後一場演出時發生的驚恐踩踏事件。雖然還沒有關於詳細情況的報道,但身著防化服的國際醫療小組的到場,引發了人們的胡思亂想。
辛斯基凝視著窗外的燈光,一股強烈的孤獨感油然湧上心頭。她不自覺地伸手去摸脖子上掛著的護身符項鏈,卻什麼也沒有能握住。護身符已經斷成了兩截,靜靜地躺在她的書桌上。
這位世界衛生組織的總幹事剛剛安排了一係列緊急會議,幾小時後將在日內瓦舉行。來自不同機構的專家已經出發,辛斯基本人也計劃過一會兒就回日內瓦,向他們介紹情況。多虧某個值夜班的工作人員送來了一大杯熱氣騰騰的正宗土耳其咖啡,辛斯基已將它一飲而盡。
領事館的一位青年站在敞開的門口,向她這邊張望。"夫人?羅伯特·蘭登求見。"
"謝謝你,"她說,"請他進來吧。"
二十分鍾前,蘭登給辛斯基打來了電話,解釋說西恩娜·布魯克斯從他手裏溜走了。她偷了一條船,逃到了海上。辛斯基早已從當地警察那裏得知了這一消息。警察仍然在海上搜索,可是迄今仍毫無結果。
蘭登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她差一點沒有認出他來。他的衣服很髒,頭發淩亂,眼睛凹陷,顯得疲憊不堪。
"教授,你沒事吧?"辛斯基站起身來。
蘭登無力地朝她笑了笑。"今晚把我累得夠嗆。"
她指著一張椅子說:"請坐吧。"
蘭登坐下來後開門見山地說:"我認為佐布裏斯特製造的傳染物一星期前就已經釋放出來了。"
辛斯基耐心地點點頭。"是啊,我們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雖然目前還沒有病症報告,但我們已經分離了一些樣本,正準備進行集中化驗。遺憾的是,我們可能需要數日乃至數周才能真正弄明白那是什麼病毒……以及它有什麼破壞力。"
"那是一種載體病毒,"蘭登說。
辛斯基驚訝地側過腦袋,為他知道這個術語吃了一驚。"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