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風吹了一下,方才在師傅家無措而慌不擇路折騰出來的燥熱慢慢散了去,連帶著心也平靜了下來。南笙又看了那個身影一眼,這才推開了柴門走了進去。
正在哼著小調,晾衣服的季安然陡然聽到柴門處傳來的聲響,被嚇了一跳。雖然這地方治安十分的不錯,不過在現代被培養出很強的安全意識的季安然,隻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道,“誰?”
南笙腳步一頓,懶得回她的話,原本朝向她的腳步一拐,徑直的朝著正屋走去。她走的靠近了,季安然看清了她的身形,鬆了一口氣,頗為羞赧地說道,“原來是你啊,小笙你回來了?”
“嗯。”正在上台階的南笙應了她一句。晾好衣服的季安然提著木桶跟著她回去了。正將木桶放回廊簷下,一轉身便見著南笙抱著衣服走了出來,季安然就問,“要洗澡?不先吃飯嗎?”
“在師傅家吃過了。”南笙繃著一張臉,回答得但是十分的平淡,好像方才急忙忙的從她師傅家走出來的人,不是她一般。
季安然瞧著她心情不太好的模樣,便不多問。瞧著她去洗澡之後,也就回到了房間,提筆,將今天要交給南笙認的字先寫了。等南笙洗了澡出來之後,便教著她認。
於是今天天氣好,南笙還洗了頭,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之後,拿著幹布擦幹淨了,這才散著頭發,坐在桌前,聽著季安然講課。
一盞油燈,麵前是十張字牌,一貫的模樣。聽了課之後,就是練著字開始鞏固。南笙長得高就算是隻坐在書桌前,也能將油燈的燈光擋了。季安然坐在一旁,借著昏暗的光,看著手裏的醫書,也是一貫的死記硬背。
不過看著看著,總覺得這些藥方子有些熟悉,心裏麵總湧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很快就散了,她一合書,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南笙身上。
許是時間長了,南笙的頭發已經沒有帶著水汽,很是整齊的披在了肩上。她的頭發不算長,大概是到背部,不像季安然的那般,幾乎及腰。散著發的時候,也不蓬亂,整齊的十分幹淨。
不是沒有見過別人散發,但散了發的女子大多有種柔美秀氣的感覺,很少有人會像南笙一般,就算散了發也沒有羸弱的氣質,反而從側臉看,有種英氣的感覺。大概是,眉毛太過淩厲,眼眸太過深邃,鼻子太過挺直,甚至於唇瓣也薄的像刀鋒。沒有表情的時候,總是淩厲的太過攝人。
季安然看了一會,心裏又下了一個定義,南笙長得好看,嗯,是個好看的女尊國妹紙。這麼想著,不免神遊天外,想到了若是這不是女尊國,置換一下性別,南笙擱在現代大概是個男神之類的人物。大概是腦洞開的太大了,季安然想到南笙那張清冷的麵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等回了神,才發現自己想七想八想的太過誇張了。不由得收斂了嘴角,擺出了正經的模樣,回了神。抬頭一看,卻見身旁的南笙不知何時的扭著頭,望著她一臉的古怪。
額……
季安然麵一僵,頗有些被人抓奸在床窘迫感。趕忙收斂了表情,靈機一動,回了神一本正經的對著南笙說道,“小笙啊,我問一下,咱們這裏是不是可以理頭發啊?”
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古人好像都有留發的習慣。可季安然見著南笙的頭發也不是很長的模樣,想著夏天也差不多快來了,自己頭發實在是太長,太慢打理了,不免有心思浮動,想一刀了卻三千煩惱絲。
南笙見著她轉移話題,便扭了頭,壓下了方才湧上的感覺,點點頭,提著筆道,“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季安然笑著點頭,似乎是覺得十分的滿意。這麼說著的時候,心裏還盤算著等明天有時間,就問隔壁的南豐小弟弟要個鏡子,一刀哢嚓了這頭發。
可她一旁的南笙卻不如她那般,想著今晚上的事情,慣常習慣把事情壓在心裏的南笙擰緊了眉頭,鬼使神差,趁著季安然還沒有反應的時候,開口,輕輕問了一句,“季姐姐,你會成親嗎?”
“咦?”猝不及防被問題砸到的季安然,忽然有些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