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有些發白,心裏暗暗叫苦:“綱吉,這裏是機密的地方,你怎麼進來了?還打破了牆?”象征性的斥責了兩句,一邊小心地觀察不遠處背著光看不清表情的年輕男人,生怕他被少年魯莽闖入的行為激怒。

“九……九代目爺爺。”澤田綱吉可憐巴巴地抖了抖,一臉的欲哭無淚,“是reborn把我踹進來的。”他也無奈,reborn突然二話不說把他提溜進飛機,說了一句“九代目需要你”,然後就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連人帶牆地把他踢進來了。這回可慘了,撞破了九代目辦公廳的門,這可怎麼是好?

“reborn麼……”彭格列九代目歎了口氣。reborn應該是在擔心他吧,擔心他這個九代目承受不住突然出現的初代的怒火,這才把綱吉丟進來……畢竟再怎麼說,綱吉也是一世的後代,一世應該不會為難他。

可即便如此,因為吃不準麵前這位彭格列創立人的態度,加上根深蒂固的對上位者與先輩的敬意,九代目仍是朝年輕男人的方向深深地行了一禮:

“很抱歉,初……”

在他說出“初代大人”一詞之前,年輕的金發男人忽然揚手製止了他。

接著,一聲悅耳的輕笑流入他的耳中:

“剛剛進來的是小綱吉嗎?”

九代目忍不住哆嗦了下,不確定地往金發男人的方向看了看。雖然據家族秘錄所記載的,彭格列初代giotto·vongola是個極具親和力,如大空一般包容溫柔的首領,但畢竟這位從來的時候便一直維持著全身的低氣壓與冷意,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卻又冷靜隱忍著、隨時可能爆發的雄獅,讓九代目鴨梨山大了許久。現在這位突然撤去全身的氣勢,還笑得那麼溫和,前後反差太大,九代目森森地覺得自己一把老骨頭有些吃不消。

“誒誒?”聽到熟悉的聲音,澤田綱吉軲轆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看向坐在昏暗角落的男人。直到那個年輕的男人起身,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任憑窗外的亮光投映在他的臉、他的發上,澤田綱吉才看清了那個年輕男人的麵容,一雙棕瞳越睜越大——

“你是……科劄特先生?!”

聽到某個神奇的名字,九代目的臉皮不由抽了抽。他看了看驚訝 驚喜的澤田綱吉,又看了看一臉如沐春風微笑的彭格列初代giotto,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科劄特……這個貌似是自家初代的摯友西蒙初代的名字吧?

初代啊,用自己老朋友的名字騙自己後代說是自己的名字,真的沒問題嗎?

如果giotto能聽見九代目的心聲,他一定會挑眉告訴對方這完全的沒有問題。

原本他自稱“科劄特”隻是為了刺激名字的正主,也有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但現在看來,聽著澤田綱吉脆生生地喊他“科劄特先生”,將他與“那個人”的名字緊緊聯係在一起……他忽然覺得讓自家可愛的小後輩蒙在穀裏、衝著他喊著那個人的名字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真的是科劄特先生!”澤田綱吉一臉驚喜地望著giotto,讓他不解的親切感與共患難劫後餘生再重逢的感覺齊齊湧上心頭,促使他傻嗬嗬地撓頭笑了,“科劄特先生怎麼在這裏?您和九代目爺爺是舊識嗎?”

giotto笑得意味深長:“可以這麼說吧。”

九代目的老臉又是抑製不住地抽了下。

“那真是太好了。”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澤田綱吉撓頭的手有些尷尬地停了下,站立的腳步也變得局促不安起來,“那個……打擾你們談事情了,我這就離開。”

“也好,等我和九代目談完了,就去你那和你聊聊,怎麼樣?”

“嗯,好!”綱吉少年激動地點了點頭,和giotto與九代目二人告了辭。

等到澤田綱吉的氣息消失在他的感知範圍,giotto臉上的笑迅速消失得一幹二淨。

“老九,與西蒙家族溝通的事就交給你了。”

“謹遵您的指令,初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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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人煙的巷道,黃梨真一冷眼看著昏倒在地不時輕顫一下的少年,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

黃梨真一曾經欺騙真宮寺灰閻(黑主灰閻)自己接近真宮寺久律是因為他身上流有八分之一的吸血族純血種——菖蒲氏的血液,自己需要監視他;這本來是黃梨真一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目的而敷衍黑主灰閻的謊言,但沒想到此刻真宮寺久律體內的那八分之一菖蒲之血倒真的幫了他大忙。

“隻要解開封印,讓他體內的菖蒲之血蘇醒,這具身體就足以承受禁術的力量,就能喚醒哥哥的意識了吧?”

等待了一小會兒,黃梨真一摘下掛在脖子前的金色圓珠,將珠子輕點在倒在地上的少年的頭頂。在珠子觸碰到少年的一刹那,實體的珠子離奇地化作金色的光點,沒入少年的天靈穴中。

“該死,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地傳來暴怒的聲音,黃梨真一臉色一變,急速往旁側一閃,堪堪躲開對準他心髒刺來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