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伊曼眼見月清玦猶疑不語,心中不安在湧動,她就說嘛,要是沒事的話,兩個人為什麼不一起放?是她大意了,在星光查出來的東西並不是一個小數目。道上和警局的那些個伎倆,她又何嚐不清楚,怕是——
“你們讓安可背黑鍋了?!”陸伊曼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怎麼就肯定那是個黑鍋,一旦被卷了進來,就休想把幹係脫盡了出去,陸伊曼這個道理你懂的吧。”就目前而言,那個叫安可的身份就已經很值得懷疑了。他這是就事論事。
陸伊曼被月清玦的一句話給噎住,是啊,無緣無故,怎會把安可給扯進來呢?“可是她家裏還有一個瞎眼的母親呢!她出事,她的母親怎辦?”一個瞎子有什麼生存能力?
此時此刻,月清玦那薄涼的性子盡顯無疑,“那我管不著,她若顧著她的母親,就不該讓自己陷入險境。既然她都豁出去了,還能指望別人來替她善後麼?”說完,便已起身,信步離去。
陸伊曼頹然的跌坐回原處,是的,這就是月清玦。隻要不是他所關心的,再重要,他也不稀罕,更別提是施以援手了。
可自己不能就這樣看著安可無故的受牽連,她若暫時出不來,那她的母親總是要去照顧一下的。思及此,陸伊曼覺得一刻也不能耽擱,必須馬上去看她的母親。
初錦一直都沒有說話,她也覺著愧疚,原本是自己答應安可要去照顧她母親的,可這兩天一直也沒得空,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見陸伊曼要去,自己也就跟了去。
安可她們住的那地方真是夠難找的,一溜排的老式舊樓房,搖搖欲墜的,看著就危險。初錦心裏不好受,安可現在過的日子,跟自己以前過得差不多,那膨脹的同情心越發的清晰了。
陸伊曼仿佛來過很多次的樣子,熟門熟路的來到其中一間矮平房,移出窗台上一塊活動的磚頭,拿起在底下完好躺著的一把鑰匙,開了門。
一股陳舊家具發出的味道,撲鼻而來,陸伊曼和初錦不約而同的皺眉。
“阿姨!阿姨!我是安可的朋友,你在家嗎?阿姨?”陸伊曼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這下,倆人急了,這屋子也不大,她這樣喊,肯定會聽到的,不答應,是怎麼個情況?倆人開始在臥室和廚房找,結果也是一無所獲,從廚房的潔淨程度來看,明顯今天沒用過,怕是安可出事過後就沒用過!這一個活生生的人能去哪兒呢?
“曼姐,別急,我們去隔壁問問吧,鄰居可能知道也說不定呢!”初錦拉了陸伊曼就往外走,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屋裏轉有什麼用呢?眼下,找一個看不見的老太太應該不是太難吧?初錦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
兩人從門口出來,各找一邊,想要問問他們的鄰居,可找了一圈,也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下,連初錦也慌了神。慢著,她記得那晚是讓木之年派人來看安可的母親的,他會有線索吧?
急切的撥通電話,初錦心急的把這邊的情況給說了一遍,卻遲遲等不到木之年的回答。
“你說話呀,你一個二堂主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吧!”初錦壓低聲調,不想被陸伊曼聽到。
“你在哪兒?趕緊給我回去!將陸伊曼也給帶回來!”木之年冷然強硬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到初錦的耳膜。
這家夥是瘋了不成,竟敢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木之年,說,你是不是把安可的母親怎樣了?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啊,就算她犯了什麼錯,也不能遷怒到她母親身上去!你是冷血嗎?”初錦氣得渾身發抖,嗓子也變得尖細。
“她母親沒事,你們回來,我再跟你們詳說。就這樣了,趕緊回來。”不等初錦答話,電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
初錦隻覺著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不情願的收起電話,來到陸伊曼身邊,按住她激動的肩頭,“我們回去吧,木之年知道安可母親的下落,他應該不會騙人的。”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早上陸伊曼和月清玦的爭吵,此時浮現在腦海,表情越發的凝重起來。
待初錦載著陸伊曼回到溪園時,木之年已經在那等著了,看到兩個女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免唏噓。這女人要是較起勁兒來,他還真沒輒兒。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們了!”木之年撓著那本就短的頭發,一臉的無奈。
“我們的人根本就不是在安可家找到她母親的,她目前在一所很不錯的康複醫院做著治療,有權威的醫生為她治眼疾,還有專門的看護照顧她的起居生活。還用得著你們在這瞎操心嗎?”
陸伊曼一臉的震驚,喃喃自語,“不可能,安可她在這兒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戚或者朋友,她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請什麼權威和看護!木之年你是不是搞錯了?!”
木之年有種想找人打一架的衝動,“陸伊曼,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當他是什麼了?
初錦一早就覺著這裏有蹊蹺,如今也不得不提出來,“可是當時安可被帶走時,她並不知道她的母親已經有所安排,我還親口允諾要幫她照顧母親的呢!這,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