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作之迅速,蘇沬連影子都沒聞到。

“蘇姐很小麋很熟?”

“不熟。”

“等下船了,找一天我請蘇姐吃個飯吧。”

不是在問麋忎伒嗎?好端端請我吃什麼飯,此時此刻蘇沬已經跟不上柳風的⊕

文助理的火氣不是沒有源頭的,麋忎伒傷上加傷不得不推掉下船之後的通告,還得安排醫院檢查的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支電話能打回公司,被訓了一頓好歹也推了一個公益路跑,走秀的錢已經入賬了老板堅持要麋忎伒走完,但她現在腳腫得跟豬腳一樣能塞進高跟鞋就很了不起了,文助理看著那一圈腫塊,眼皮又跳了一下。

伸展台上,應該也能滑輪椅吧?

文助理的連環炮就像是隕石墜地球卻擦錯了軌道,漫越一片虛空最後無影無蹤,一點火花也沒撞擊在麋忎伒那病的無辜的臉上,看文文的氣都要喘不過來了,蘇沬想說幾句,又收到麋忎伒製止的眼神,隻好把話又吞進肚子裏,門鈴響的正是時候,她決定,先去開門。

房裏的機關槍讓蘇沬躁鬱,蘇沬忘了自己還穿著浴袍,連貓眼都沒瞇一眼就把門開了,門一開,一張柳眉櫻嘴的小臉出現在蘇沬的眼前,蘇沬看了麋忎伒素顏的樣子好一會,頓時覺得門外的那張臉妝有些重了,但是很襯她。

“不請我進門?” 門外的人說是不速之客,說是意外之客更為恰當,鄒芝靈上下打量蘇沬這不適合應門的穿著,笑得讓人摸不著底。

“小麋在嗎?我來看看她腳上的傷,順路接她去專訪。”鄒芝靈和蘇沬對站在門外站的煩了,側身擦過蘇沬的肩膀往裏頭走,又回頭一笑:“你這樣在她的房裏,很讓人遐想。”

“我們都是女人,有什麼好想的?”蘇沬對這個說法挑了眉,反手關上房間的門和鄒芝靈一起往房裏走,鄒芝靈故意放慢了腳步,在蘇沬和她雙肩相抵的時候,側頭在她耳邊吐了一句:“但是,小麋喜歡的是女人啊。”

鄒芝靈沒留在原地等蘇沬的反應,裏頭的慘叫讓她更感興趣,當蘇沬因為那一句話愣著的時候,文助理的手藝已經第二次夾到麋忎伒的眼皮了。

鄒芝靈和麋忎伒不合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鄒芝靈不喜歡麋忎伒更是不辯的事實,她討厭這個笑著青春掐著深沉的女人,她討厭這個在片場自視甚高不與人交流的女人,她討厭這個一堆男人在後麵追卻喜歡女人的女人,她討厭麋忎伒演她的女兒。在任何角度來說,鄒芝靈都不喜歡這一波洶湧的後浪,但是,這些不喜歡還是有可能因為一些理由而抹煞。

譬如,麋忎伒的腳就是因為她而傷的。

天知道一艘重金的郵輪怎麼會破成這樣,天知道經驗老道的船長技術怎麼會破成這樣,天知道當麋忎伒和鄒芝靈在戲裏拉扯的時候破船長遇到破郵輪剛巧就這樣破破的晃了一下,兩位踩著高跟鞋的女演四隻腳著地的麵積還不到一條小學生的手帕,鄒芝靈扯了一下,船晃了一下,天時地利人和交雜下,她們就從對戲的樓梯口跌了下去,落地的時候,麋忎伒的背先撞著了地,而後胸口壓上了80斤的重量,支點是鄒芝靈的手肘。

由丹田噴出來的那一口血,到現在還淤在麋忎伒格格分明的肋骨裏。

麋忎伒發誓,她絕對沒有要救鄒芝靈的意思,隻是當時情況太過混亂,內耳的神經傳導係統斷線,麋忎伒暈呼呼的就被拖下了樓梯,在半空中,她輕飄飄的像一根羽毛,她想要抓點東西卻抓住了鄒芝靈的腰,當老天爺指定你墊背的時候是不會給你任何理由,位置一翻,麋忎伒的肩頭撞著了階角,直接滑到最下一階去了,她發誓,她絕對沒有要救鄒芝靈的意思。

眼前的情況讓她有些愣了,上禮拜她們還在帝王蟹的擺盤前唇槍舌戰,現在鄒芝靈掌上墊著粉撲正在替她上妝,動作迅速力道輕柔就算了,鄒芝靈還不時哄著麋忎伒趕快吃飯,這詭異的畫麵,一定是蘇沬剛才開門的方式不對。

“吃飽了嗎?”鄒芝靈最後補了唇蜜,收走麋忎伒吃了一半就不再動手的清粥,換了一麵鏡子給她,鄒芝靈的手藝好的沒話說,至少,麋忎伒的眼皮免罪了。

“時間差不多了,換件衣服我們就走吧。”鄒芝靈主動的從文文手上接過麋忎伒的便服,往前一坐就要去脫麋忎伒身上的紅裙,文助理嚴重的懷疑,鄒芝靈不是來報恩的,她是來賣身的。

“我自己來。”從鄒芝靈接手睫毛夾之後麋忎伒終於說了一句話,她慌亂的將衣服抱在懷裏,眼巴巴的等著鄒芝靈自己轉過身去,誰知道鄒芝靈當她剛才是在放電,笑著拍拍被子:“怕什麼?早就看光了。”

鄒大明星這麼豪放,麋忎伒也不好再扭捏,咬著牙一口氣把衣服全換了,當麋忎伒一手拄著拐杖,一手被鄒芝靈拄著出房門的時候,蘇沬還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