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她害怕,像是體毒的盤繞,隻要碰觸就會潰爛,就會遍體麟傷,麋忎伒覺得全身都在痛,被蘇沬抱著的地方更像燒起來一樣,她的雙手被困在她的懷裏,她隻能用頭去撞蘇沬的肩膀,隻能用這激進的方法讓蘇沬注意到她卑微的請求,她什麼都不要了,隻要蘇沬放開她就好,蘇沬的溫度讓她窒息。
“算我求你,你不要碰我。”腦袋變得沉重,意識也變得模糊,麋忎伒無力的癱在軟弱裏,全身的力氣隻剩下咬得生疼的牙根,淚還在掉,麋忎伒低頭倒在蘇沬的手臂上:“你就是個渾蛋,你怎麼能讓自己成為我的噩夢?”
手臂上的重量很沉,蘇沬感覺到麋忎伒的體溫像沙漏一樣迅速的在流失,她輕輕拍著麋忎伒的臉:“顏顏,顏顏。”手心上是一片濕涼,麋忎伒一動也不動,全身軟軟的倒在蘇沬的手上,蘇沬將她放倒在枕頭上,怵目的血色占據了眼眶,麋忎伒的睡衣,醫院的床單,蘇沬的襯衫全部都是血。
麋忎伒的傷口裂了,比刀傷更痛的痛,她一忍就忍了八年。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
☆、火疤下的薄冰
蘇沬被趕出了病房,她蹲在病房外聽著裏頭醫生和護士交錯喊著她聽不懂的術語,他們在說話,但是為什麼麋忎伒不和她們交談,走廊的清冷讓她害怕,儀器的聲音讓她害怕,病房瞬間變得亂糟糟,一個護士跑出來了以後病床跟著被推出來,病床上的人很狼狽,醫生護士全跟在床邊,一路都在跑,直到關上了阻擋蘇沬的門,直到亮起了紅燈。
手術室外的長椅隻有蘇沬一個人,她是不是應該通知誰,空白,她應該通知誰,空白,她甚至連麋忎伒的電話都沒有,她的#
“我等她。”她以前很少等,想要等麋忎伒出來的想法變得強烈。
“回去吧,等她痊愈到傷口不會輕易裂開再來。”她說得很淡,如果此時手中叼著一根煙,就能和煙霧融為一景,低尼古丁的涼煙。
蘇沬沒有應下這句話,她就站在原地懇切的期望她能收回剛才的話,看她這樣,文文又不忍再說重,她煩躁的搔搔頭,說:“至少換件衣服再來。” 文大助理的一吸一吐,低著頭的駐足,仰頭不知是朝向星星還是月亮的角度,都有煙槍的浪漫,但是她是因為焦慮才會這樣。
“我等她。”
“蘇姐。”王霸從另一頭走來在蘇沬的身邊停下,他本來在公司,半個小時前卻接到文文要他來把蘇沬帶走的電話,電話裏,他隻感覺到一陣暴風刮過,暴風過後隻剩下葉舟飄搖的滄桑,五味雜陳。
“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早上自己去片場就行了。”
“蘇姐,你不用內疚。”固執的蘇沬讓文文真有想刷火柴的衝動,王霸知道她有話要說很識相的避開了,文文深吐了一口氣代替煙塵:“不管是這一次的意外,還是你們以前的事你都不用覺得內疚。”
“你知道?”
“以前她和我說過她的初戀,我也是這一陣子才猜出那個人是你。”準確的說是在郵輪上才知道的。
“她沒有怪過你,大多數時候她說起你都還是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鑽牛角尖她自己會想通的,你不需要覺得有責任。”
“是嗎?”想起麋忎伒剛才的樣子,蘇沬又心疼起來,她仰頭看著高樓的窗戶,視線從昏亮變成一片黑,是文文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回去吧,你們都該休息了。”文文揮手讓王霸過來,蘇沬也不好再堅持下去,隻有她回家文文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