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懸崖的切麵上,她把她推下去了嗎?
顫唞的腳步往懸崖又跨出了半個腳掌,離家前特別訂製的皮鞋現在看起來特別的醜陋,她探出身子想要去尋找,卻看到懸崖底下吊著人,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那些掛在繩子上的人因為她腳下的落石而抬起頭來,千萬個丫頭流著血淚,垂著舌頭掛在那裏。
她怎麼能把她推下去……?
她轉身沿著崖壁想要去把丫頭拉上來,十指扣在崖壁裏,破皮流出的血一下就被吃進壁縫裏,她邊哭邊往下爬,軟弱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自己往下墜的時候,她抓住了繩子,卻是丫頭脖子上的繩子,吊著的人因為她的拉扯全身都變得扭曲,五官更是像怪物一樣,她抱著丫頭的脖子去看,那隻是塊石頭,真正的丫頭從懸崖上探出頭,咯咯地笑著……
丫頭歪著腦袋突然就不笑了,她的聲音回蕩在懸崖裏:“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
繩子化成碎砂,她掉到了最深處,血肉模糊。
“啊──”她從噩夢裏醒來,清醒的世界裏,也是血肉模糊。
CUT!
作者有話要說:
☆、青苔
“你的聲音怎麼這樣?感冒了嗎?”
趁著空檔通話,話筒裏,麋忎伒的聲音啞得不象話,蘇沬仔細回想早上出門的時候,那時候麋忎伒還好好的,怎麼幾個小時就變成這樣?
“沒有,應該是剛才尖叫得太用力了。”剛才那場戲麋忎伒是真得在床上睡著了,聽到導演的聲音突然醒來,沒想到反應居然接上戲了,為了要做切割鏡頭,驚醒那一瞬間的畫麵各個角度都拍了一遍,還好到後來隻要畫麵不收音,不然這鴨嗓能聽嗎?
“早上煮的茶你是不是沒有帶?你上次也是喉嚨不舒服結果就感冒了……” 蘇沬在電話的另一頭急,麋忎伒上一次感冒的時候橫掃了身邊的所有人,而病源本人燒了兩個禮拜,想到那時候蘇沬頭又痛了起來。
“帶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喝,麋忎伒懶洋洋的要去袋子裏拿保溫瓶,又聽蘇沬的聲音從電話裏蹦出來:“帶了?帶了你要記得喝阿……你喉嚨不舒服今天不準喝咖啡知道嗎?還有……”
“湄兒……”麋忎伒要是再不出聲,蘇沬直接殺過來都有可能,她窩在椅子上抱著保溫瓶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因為妝的關係氣色不是很好,她抽了一張卸妝濕巾抹去暗了兩個色調的粉底,歪著頭夾著電話:“我沒事……隻是有點想你……”
“……你每次都說沒事……”隻一句話,蘇沬就從油鍋裏掉進了甜湯,她倚著手機在走廊上踱步,看到文文從轉角處走來,手指在空氣中畫圓,這是該掐斷熱線的手勢,蘇沬不想,還是得以工作為重,她歎了一口氣將手機捏得更緊:“我要去工作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今天能準時下班嗎?我去接你……好久沒一起吃飯了……”詢問和撒嬌的比例三比七,蘇沬聽的心都化了,她很想直接答應她,但是幾點下班?她真的不知道。
自從上次被麋忎伒震撼教育,蘇沬完全進到了角色裏,隻要聽到Action全身就像是被催眠一樣,NG的次數破了她職涯新低,導演和攝影都因為蘇沬的狀態跟著嗨了起來,每天拍完了預定的量,隻要場景允許,導演毫不考慮的就要超進度,蘇沬每天一進片場就像被吸進了黑洞裏,夜夜都是淩晨才能回家。
進度超前是好事,但是蘇沬每天掐著進度表,越看越擔心……就在劇組進度超了剪輯二十分鍾的分量時,蘇沬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麋忎伒必須提前進汝畫劇組報到,讓她一次軋兩部戲,這是蘇沬最不想看到的事,偏偏導演像是看穿她的心非要和她作對一樣,日子每天都像是跨欄比賽奔馳飛躍,她又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念拖慢劇組地進度,最後,麋忎伒應該進劇組的那一天因為兩邊行程無法協調,汝畫全劇組放假一天,那一天,麋忎伒在官劇裏搶時間,蘇沬卻是一個人抱著枕頭睡覺,邊詛咒導演,邊想辦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