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盤堅固的休息車,在樹林裏搖晃了好一陣,在結構散架之前蘇沬和麋忎伒打了一個賭,戲拍完之前NG次數少的人為贏家,賭的是三個月的飯票,吃的是情趣套餐!
“湄兒你危險了,你今天已經兩次了。”
“都跟你說了剛才的不算。”
偏僻的樹林裏,休息車,又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打鬧,不要想歪……
☆、汝畫
硬的像是躺在鐵盤上,卻冷的像是冰一樣,維持的姿勢很陌生,無助的絕望卻是那麼熟悉,她動手想要撐起身子,身下的支托嗑的她根本連翻身都是一種奢侈。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灰,灰裏有一道淺淺的光,光在切麵拉開一個三角型,斜斜的落在自己的腳邊,她轉動僵硬的脖子去尋找光源,那是一扇窗,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窗邊的人影擋去了一半,又往屋裏灌住了更深的顏色,光是白,她是黑。
她抱著膝蓋坐在窗台上,不帶感情地說:“為什麼來?”這個聲音讓澹台汝發顫,她記得這個聲音,她失去意識前的鬼魅。
“為什麼來?”她又問了一次,看著窗外,彷佛說話的人不是她。
澹台汝費了一番力才能坐起來,坐起來才發現她一直都躺在地上,地上是一片混亂,被自己弄翻的水桶還倒在那裏,流出來的水弄髒了自己的頭發,身上很鮮豔卻很髒,厚重的內鋪毛外套因為沾了水變得濕重,不斷的帶走她身上的熱量,她抬頭看向窗邊的那個女人,這樣的天氣,她居然隻穿了一件襯衫,在灰塵流動的光線裏,隻有她的時間是靜止的。
“為什麼來?”重複的問題像是壞了發條的節拍器,偏執,隻在自己的世界裏,澹台汝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切地說:“救我,我,我的病……”
“為什麼來?”她根本……根本就沒有要得到答案……
她無從得知她的名字,隻能跟在她的後麵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她一整天的時間都坐在窗台上,有時候看著窗外,有時候趴在拱起的膝蓋上,但大多數的時候澹台汝根本不知道她的眼神在哪裏,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要下地,被揪著後領的時候,大概是她一整天唯一一次活動。
她的畫風難以摸索,有的糊成一團,有的連是什麼顏色她的分辨不出,澹台汝一整天都縮在壁爐旁,壁爐已經很久沒有用了,裏頭也是濕遢一片,曾經有火,是澹台汝在屋子裏麵唯一能想到溫暖的地方,那些畫,讓她覺得可怕。
忘了這是第幾天,澹台汝在昏昏沉沉中聽到聲音醒來,那女人又回到了窗台上,一樣抱著膝蓋,卻是看著自己。
“為什麼來?”她又問了一次,輕地能夠飄在空氣之上。
“我來……找你。”
“為什麼來?”
“我需要你……救我……”這一聲救我不是原因,是澹台汝情急之下的求救訊號,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她的腳邊,將她兩個手腕握在手裏,拖了幾步跨上椅子,澹台汝被吊在半空中,吊具不是其他,正是在澹台汝想象裏應該拿著畫筆的右手,看起來那麼纖細,卻有這麼可怕的力量。
“我問你為什麼來?”女人將她舉在眼前,歪著頭看她,整個人暴躁了起來。
突來的變故讓她隻知道蹬著腿掙紮,女人的眼神讓她的心失了著力點,說話也開始斷訊:“我……我不知道……是她叫我來的……她說……她說你……可以治好我……”一路握著的紙片從衣服上掉下,像秋葉一樣搖曳落地,落地無聲,她卻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