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她走出廚房,臥室的門關著,也不能隨便地去看一個男人的房間。她按捺下好奇心,打開書房的門。跟廚房一樣,裏麵也沒有多大變化,書櫃裏放的還是她的書,隻是L型的書桌上多出一部最新款的筆記本,還有旁邊的玻璃水杯。

你的東西還真少。"她見窗簾是拉開的,對麵樓窗戶裏隱約可見人影,便走上前拉攏窗簾,"晚上要拉好窗簾,書房的光線充足,很容易被人偷窺。

蔚子凡輕笑一聲,"有誰無聊到偷窺一個隻顧埋頭工作的男人?

哈哈……"夏茹溪也笑了,攏了攏耳邊的發,"說得也是,我習慣拉上窗簾,沒想到你是男人。

蔚子凡望著她的臉,收斂了笑容,盯得她不自在地垂下頭。

很舍不得吧?"他問。

她眼裏泛著點點淚光,點了點頭。蔚子凡有些負罪感,是他令她丟了工作,不得已才搬出自己的房子。

還好。"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殘酷的生活裏,人總得習慣舍棄一些東西,即使是心愛的東西。

蔚子凡不知為何對她產生了悲憫的情緒,他用一種理解的目光看著她,"還要不要看看臥室?

不用了。"夏茹溪搖頭,"別形成留戀的壞習性,沒準兒以後我就常來了。

隻要不擾亂我的生活,倒也沒什麼。

他們都明白這隻是句客套話,夏茹溪沒接著往下說。兩人局促地站在客廳中央,夏茹溪恍惚地看著蔚子凡的臉,她忽然疑心他們第一次見麵並不是在學校裏,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許是前世或無法追溯到的更久遠的古老時空。

驀地,她發現蔚子凡也正用同樣的目光盯著她,耳邊響起一個仿若自問的低語:"真的不是她?

沒等夏茹溪回答,他迅速換了一副冷靜自持的神情,看不出一絲偽裝。

我該走了。"她慌忙轉過身,走到門口。

為什麼要用假文憑?"蔚子凡突然問。

因為這世上有很多膚淺得隻會以貌取人的人。"她開了門,走出去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當然,我並不是指你。

關門的聲音不輕不重,久久回蕩在耳邊,沉穩而均勻的步調漸漸遠去。

回到俞文勤的家,沙發上沒有他隨手扔下的西裝,應該還在加班。夏茹溪並沒有因此而竊喜,從那個家出來時,心便像是懸空了。現在獨處在這樣一個空寂的房間裏,聽不到任何動靜,她忽然感到再也無法承受的孤獨。

她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俞文勤,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告知她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接這個電話時,俞文勤還在他的另一套房子裏,加班是子虛烏有。他旁邊還依偎著一個神色傷感的女人,做著與她的神情並不配套的動作,耳朵幾乎要貼到手機上,屏息靜氣地偷聽他們的電話。

我要回去了。"俞文勤推開於惠。

哦。"於惠故意不用胳膊撐住自己,做出被他推倒在沙發上的可憐樣。她留戀地看了俞文勤許久,愛意在瞳孔裏逐漸消散,又極富戲劇性地流出哀怨的眼淚。

她遲緩而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走吧。

誰也吃不消這一套。麵對癡情女人的眼淚,秉性善良的男人都覺得自己是個絕情的渾蛋。盡管整個晚上該說的都說盡了,此時俞文勤還是放柔了聲音哄道:"你都明白的。♀♀

是,我都明白。"於惠淒苦地連連點頭,發出虛弱的聲音,"那你也應該明白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