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時俞文勤把她抱到腿上,手在她的脖子、後背遊移,在廚房裏清洗碗具時,俞文勤冷不丁地從背後摟住她……那些數不清的讓俞文勤感到舒服的親熱舉動總是讓她渾身顫唞,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想尖叫著要他拿開手,但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這是一個俞文勤加班,讓她內心舒適而充滿喜悅的夜晚。隻有她一個人的大房子中,掛斷俞文勤那個甜得發膩的電話,一直壓抑著的心被解放了,渾身充滿一種虛脫的暢筷感。
夏茹溪隨意穿了件連身的長T恤,濃密的卷發綰在腦後,趿著雙拖鞋便下樓去了。住宅區前麵是一條幽靜的街,雅致古典的路燈照著樹木,街上偶有飛馳而過的進口小車,幾乎沒有行人。
在婆娑的樹影下,她一路悠閑地往前走著。夏末秋初,仍有細細的熱流滑過臉龐。她兀自想著心事,沒發覺已經走到了躁動不安的巷子裏。經過她身旁邊的男女穿著睡衣,手裏拿著一截甘蔗,肥厚的嘴唇一張一合,然後把殘渣吐到大街上。
這是另一個世界,如同毒瘤一般存在於濱海這個高度文明的城市中。臭豆腐的味道鑽進鼻孔,燒烤攤上的煙霧籠罩在上空,密密麻麻的行人,明亮刺眼的燈光照著簡陋的防盜窗和汙黑的樓房。如果有輛倒黴的車開進這個狹窄的巷子麻煩可就大了,會立馬被違章的地攤和不懂禮讓的行人包圍,也許隻有等到半夜三更才能順利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夏茹溪住過比這更烏煙瘴氣的地方,那是城郊工廠附近的筒子樓,推開搖搖欲墜的破窗子往下看,總是一老男人挽著一年輕女人,剔著被煙熏得黑黃的牙齒從小飯館裏出來。夏茹溪想起自己以前在的一家公司的主管也有一口標準的黃牙,常常站在她背後,佯裝跟她交代工作,把臉湊到她的耳邊,張嘴說話便噴出一嘴臭豆腐般的口氣。
離開那裏好些年了,回想起來一切還是那麼可憎。相比起那些人,似乎俞文勤的擁抱和親吻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了,她甚至很迫切地想回到那個裝修得奢華的大房子裏,至少,隻要她願意,那裏就有她的一席之地。
或許是太急於逃離這個地方,她跳上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目的地,她卻說出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址。
她在門前徘徊了幾圈,終於還是摁下門鈴。是的,這裏才是她的家,盡管住在裏麵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們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從開門到請她進屋,蔚子凡沒有問過她來這裏做什麼。在打開門的一刹那,他從她臉上看到了深深的疲憊,覺得她來這裏再自然不過了,因為整個城市中大概隻有這一處寧靜的地方,可以躲避外界的喧囂和戰爭了。
我來拿東西。"夏茹溪抬了抬眼皮,"套在鑰匙扣上的一個胡桃木小相框。
她直直地盯著他,仿佛篤定他會打開那個相框,看到裏麵的照片。蔚子凡有點兒心虛地從茶幾上拿起鑰匙,解下相框遞給她,"還落下什麼東西沒?
沒有。"她接過來後就揣進口袋裏,"我想四處看看,你介意嗎?
請便。
得到許可後,她首先去了廚房。以前用的碗筷、盤子整齊地陳列在消毒櫃裏,不鏽鋼廚具還掛在原處,不曾被使用過。即使她還住在這裏,也很難得用一次廚具,這時她卻用一種惋惜的目光看著齊全的設備,像是抱怨蔚子凡浪費了這麼個地方。
Ⅰ飽嚐生活的辛酸 第19節:Chapter 4創業你都不自己做飯的嗎?
暫時沒用,不過也許往後會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