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了。他正想著,手機鈴聲響了,真是想什麼人來什麼人,他微笑著接起電話,幾秒鍾後,笑容凝固在嘴角。
掛掉電話,他拎著行李衝出了候機廳,在機場外截住迎麵跑來的許靜,慌慌張張地問:"怎麼會這麼突然?
許靜沒顧得上喘氣,隻是按著他的肩膀說:"我也是剛剛接到醫院朋友的電話,今天淩晨去世的。
那現在怎麼辦?"俞文勤因為突如其來的噩耗而沒了主意。
還是許靜鎮定,"你先通知宋語心,其實通不通知都一樣,我朋友說她爺爺的治療費都有人按時繳清,我想應該就是她爺爺說的那個一直在照顧他們的人。現在她爺爺去世了,她應該比我們更早知道。
還是要說一聲。"俞文勤說著就拿起手機,剛撥通又掛了,"她關機了。
你濱海那邊的事兒著急嗎?如果宋語心不能回來,她爺爺的後事總得有個人料理。
還是先處理爺爺的事吧。"俞文勤打了個電話給公司,跟下屬交代完後,便拉著許靜往停車場去。
我忘了一件事,"坐上車後,許靜說,"果園裏的一塊地是張越杭給宋爺爺、宋奶奶養老的。老人家去世了,張越杭怎麼也得出麵料理後事。況且宋語心為什麼不能回來看望病重的爺爺奶奶,卻一直在暗中照顧他們,這當中肯定有古怪,我們還是見機行事的好,你說呢?
Ⅳ 迎麵襲來的風暴 第100節:Chapter 3回鄉哦,好,就按你說的辦。"俞文勤其實根本沒什麼主意,認識許靜後,他仿佛忘了自己在濱海是管理著一家中型公司的老板,而事事都依賴她。
那我先送你去酒店開房。如果張越杭治喪,想必整個西江市的人都知道,也會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去捧場,我們不愁得不到消息,去了解一下情況也不難。
如許靜所料,張越杭隔日便在殯儀館舉行了追悼會。俞文勤兩人均穿了全黑的衣服前去吊唁。進門處,俞文勤領了兩朵小白花,一朵別在自己的胸口,一朵遞給了許靜,他們混在人群中進了靈堂。
老人的遺像就掛在牆上,旁邊垂著兩條雪白的挽聯。俞文勤內心十分沉痛,前天還跟自己說過話的人,今天便陰陽相隔了。他看看身旁斂眉凝神的許靜,想她的心情大概也跟自己一樣吧。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許靜在他耳邊低聲說:"果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像還有我認識的人,我去找個角落藏一藏。
她轉身要走,俞文勤卻一把拉住她,"為什麼要藏?
西江市又不是很大,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是沾親帶故的。我不像你,是外地人,所以還是低調點兒好。
俞文勤卻不放開她,而是跟她一同轉身,"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茹溪的父親見過我,就這樣來了有些唐突,我們找個地方藏身吧。
他們退到一個角落裏,前麵有一堵人牆擋著,倒是沒人注意到他們。許靜附在他耳邊說:"張越杭的影響力還真大,連記者都來湊熱鬧了。你看,來吊唁的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她指著那個剛剛走到遺像前鞠躬的人說,"那是XX局長。"然後又指著後麵的人說,"那是XX主任……"許靜如數家珍地念著這些人的職位。
俞文勤在濱海市沒見過什麼領導,來這裏倒是開了眼界。突然,他又不樂意地想,我跟她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女人家興奮什麼?我又不是這裏的人,管他哪個領導,總輪不到我來崇拜。想著,他把目光投向靈堂內。俞文勤注意到張越杭一直持重的神色有些變化,他的目光盯著門口的方向,而站在他身後的年輕人與老婦人也是愕然地看著門口。原本就安靜的靈堂,氣氛仿佛更沉重了。並不是因為悲傷,這靈堂內的人大概沒有一個悲傷的,他們隻是觀察著主人的神色,然後保持一致地往門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