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立即垂著頭,快步離開。
梁思凡在床上躺平,想著他離開的背影,恨恨的罵了句:“不懂風情。”
梁思凡從房間離開,季長風對樓清說餓了,樓清讓老僕去弄了吃食,自己領著梁思凡去客房,等再回來,季長風卻躺在床上,萬般享受似的敞著身子。
樓清一靠近,季長風就轉過了頭,動作快的讓樓清訝異:“你知曉我來?”
季長風撐起身子道:“我認得你的腳步聲。”
樓清當即不說話,季長風是習武之人,記得別人的腳步聲也不奇怪。
樓清走到床邊,季長風拍了拍床沿,樓清坐了下來,稍即懊惱,怎麽搞的他是客季長風是主了?
他一坐下,季長風就問道:“蛋蛋呢?”
樓清道:“整日哭著喊著要找你,昶叔送他回長風山寨了。”
明明兒子是被人家嫌棄的扔回山寨,季長風卻很自然的點頭:“怕是嚇著了。”
樓清道:“你的好兒子。”
季長風很驕傲:“自然,我那麽好,蛋蛋肯定也好。”
樓清無力反駁,季長風的臉皮他一直在領悟新厚度。
樓清不說話,季長風就很好的打量他,雖說這幾日兩人有見麵,可每次都來去匆匆,樓清為他的事奔波著,怕也是擔心,睡得不好,眼底有青色,想到這,季長風的心又軟又暖。
“樓先生。”樓清望向他,又聽見季長風無比真誠的說道:“多謝你。”
樓清一楞,稍後明白,立即不好意思起來:“不必客氣,較之你為我所做,這些並不算什麽。”這兩日,他也不過跑跑腿,若說輕重,樓清分得清。
季長風道:“忙無分大小,那些事,你也莫要再記著。”
樓清問道:“為何不要記著?”
季長風反問:“為何要記著?”
話說到這,樓清忽然很想問他:“季長風,你是否一開始就計劃好,以強搶幫我,再以尚學救我,而你背著罵名離開東南縣?”
季長風在樓清熱烈的目光中點頭,這的確是他的計劃,雖說後來山寨並沒有跟縣衙正麵對上,可離開卻是必然。
樓清道:“為何要這樣?”
季長風疑惑的望著他,他不是已然知曉?
“樓先生,我敬重你。”
樓清不甘的問:“敬重?”
季長風點頭:“嗯。”
隻是敬重,樓清頓時覺得自己茫然了,對於季長風,他本該隻是心存感激,可在這時卻有些難受。
季長風見他忽然沈默,又是一嘆:“隻是先生這回幫了我,日後在東南縣,怕是少不了被議論。”
樓清很不是滋味,所以話說出來就有些賭氣:“那你是要我視若無睹,袖手旁觀?”
季長風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仍舊那樣道:“我的確做如此想。”
樓清心裏哼了聲,想就是不能讓他如願,於是那句話說出來就顯得有些賭氣:“議論又如何?大不了我上長風山寨。”雖說賭氣,可說出來後整個人就輕鬆很多,樓清暗暗鬆口氣。
季長風卻是提著呼吸,猛的擡眼看他:“先生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樓清咬著牙道:“我知。”
季長風見他這樣,失笑道:“先生莫不是作弄我?你因何上長風山寨?我們早已和離,你實在沒必要...”
樓清忽然掏出那塊紗巾,在季長風眼前抖開了:“和離書上隻有你的名字,我並未簽字。”
季長風怔怔的看著那白色紗巾,樓清似乎很滿意他這反應,語氣都高興了些:“和離隻是你一人所願,季長風,我們拜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