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2)

都得聽我的。”她最不會應付的就是這般看似柔弱,骨子裏卻固執的很的人,她自己都不意外自己最後會讓步,不過,一些事還是事先講好,省的到時候真遇上什麼危險,他再添什麼亂子,她倒是不怕壞人跑了,就怕傷到他這無辜的人。

“好!”童秋水見她終於點頭,高興地一個勁的點頭。席潤羽也不去理他,他要跟著她,就得跟上她的步伐,斷然沒有她去遷就他的道理。

看他答應了,她也不再多說,轉身朝胡同的另一頭走,步伐雖然並不是太快,但沒什麼功夫底子的人跟著還是會很吃力,童秋水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她的身後,倒有點像是她的跟班了。

穿過崎嶇的胡同,又走過一條條蜿蜒的小巷,兩個人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算是到了胥眉的家。

胥眉的家並不大,隻是三間茅草房,按照席潤羽原來的分析,胥眉與高誌靜的關係絕對不單是師生那般簡單,而且看高夫人的意思,高誌靜應該對胥眉家很是關照,現在胥眉家就算不是紅磚瓦房,至少住所應該也不會寒酸到哪裏去。

等真的看到了,她倒是意外得很,現實與她預想的有了很大的差距,那麼一些事是否就該重新估量了呢?

站在院外,席潤羽蹙緊了眉頭仔細打量著這所謂的房舍。

“好整齊!”低低地還帶了點氣喘的歎息聲從席潤羽身邊傳來,席潤羽側過頭看向好不容易跟上來的童秋水,他卻是盯著院內那一排柵欄感歎著。

“若是連杖子都碼不整齊,隻怕這胥家真該喝西北風去了。”席潤羽好笑的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看來這位童小哥還真是來自大富之家了,連這都會覺得新奇。

童秋水聽她的話意分明有些嘲諷,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支吾著指了指被杖子圍住的那一片片炕席說道:“我說的是……是那,那些席子。”

席潤羽沿著他手指的方向又仔細看了看,果然,在杖子裏不遠的地方用油布鋪了,上麵摞放著足有十幾領的炕席,炕席碼放的十分整齊,就像是書籍一樣工整有序。

書籍?

席潤羽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這席子的擺放方法竟然與高誌靜案頭上的書籍擺放方法驚人的相似,這又說明什麼?一般書房都是傭仆打掃收拾的吧,為何高誌靜書房案頭的書籍會與這炕席的碼放方法相似,是否他們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小童,你還真是有眼光。”席潤羽拍了童秋水一下,笑著走了進去。

童秋水被席潤羽這麼一拍,身子立時僵住了,他還從來沒和哪個女子有這樣肢體上的接觸過,即便他知道她會拍他的肩膀並非惡意,卻也讓他不自在極了。

“還愣著幹嘛,還不跟著進來。”已經推開竹門走進去的席潤羽在前方叫道。

“哦!來了。”童秋水從怔忪中回過神來,答應了一聲,趕緊就跟著進去了,原先他遵守的一些規範看來並不適用於這個時空,他在心裏匆匆的想到。

胥眉的家簡單的說就是以土坯及茅草組合搭建而成,大約是年代久遠了,房子的東頭有些地方已經塌了一個角。

茅土房的門也是用很便宜的木頭拚湊而成,門的下方有個洞,洞用麻杆兒編成了個蓋子固定在了門上,這樣好歹不會在冬天的時候漏風。

席潤羽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門板,她還真怕力氣用的大了,會把門板敲下來。

“誰呀?”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大會兒就有人往門口走來。

“我是平遠縣縣衙的捕頭席潤羽。”席潤羽站在門外高聲回應道。

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來,門內站的是位穿著灰色布衣,袖子上還摞了好幾塊補丁的老婦人,她的背佝僂著,頭發也已經花白,而那雙蒼老的眼睛有些許赤紅,看著席潤羽他們的更多的是老年人那種帶了些病態的混濁目光。

“大娘,請問這是胥眉的家麼?”席潤羽很有禮的向老人微笑詢問道,普通百姓大約是最不願意與官差捕快之流打交道了,畢竟一般的官差捕快平時對百姓不是搜刮財物,就是胡亂抓人,恐怕沒人對他們有好感,這一點席潤羽深深知道,卻是沒有能力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嚴謹自身,另外就是對自己的下屬嚴加管束。

老婦人擦了擦眼睛,仔細看了麵前的席潤羽,又看了一眼童秋水,在看到童秋水時,就算是老人家也有瞬間的怔忪,隻怕她一輩子也不曾看到過如此俊俏的男子。

“官……官大娘!”老婦人從未見過女子當差,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席潤羽,隻依照過去見到官差的叫法,改了個字,就顫巍巍地衝她回道,那聲音裏帶著不自覺地謹慎及恐慌。

席潤羽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差點沒當場翻臉,她是有多老,要被這麼大年紀的老婦人稱為大娘,還官大娘?她的嘴唇抽搐了半天,終於從牙縫中擠出話來:“大娘,您不必叫我官大娘,直接叫我席捕頭就成。這裏可是胥眉的家?”她還沒那麼大的官威,非要人家稱自己一聲什麼官不官的,再說那官大娘幾個字還真是夠難聽的。

她的心思百轉,麵前的老婦人不懂,而一旁的童秋水在聽到老婦人叫席潤羽官大娘的時候,嘴唇也微微挑起,隻是還是忍著沒有笑出來,真不知道這裏的人為啥都要叫官差什麼什麼官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