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早就對情緒問題有所重視了。2500年前,政治學創建之初。當時,政治學鼻祖亞裏士多德就曾經係統地觀察、研究和論述過情緒的形成和變化的機製問題。他明確提到:“變革情緒的主要原因和一般原因……(是)有些人看到和他們相等的他人占著便宜,心中就充滿了不平情緒,以企圖達到同樣平等的境界。另一些人的確有所優越,看到那些不能和自己相比擬的人們卻所得與己相等,甚至反而更多和更高,心中也就充滿了不平的情緒,以企圖達到優越(不平等)的境界。”但現實的中國社會還是普遍對情緒問題不夠重視。
情感往往是與“完成欲”密切相關的,“完成欲”又是人諸多欲望中的一種形式。它具有“蔡格尼克效應”。德國心理學家蔡格尼克在1927年做了一項實驗。他讓接受測試的人完成18~22個拚版、算術等簡單課題。但當每個人完成一半時,研究人員卻刻意打斷受試人員,然後再讓他們去做另外一項課題,直到完成該項課題為止。但當被要求回憶所有的任務時,發現被回憶起來的未完成的課題要高達68%,而對已完成課題的回憶率卻隻是43%。二者之間要差25個百分點,其差別和差距還是較大的。
要特別注意“情感經曆”對個體的巨大影響。人們往往是把實現理想之時視為人生最幸福時刻,而把遭遇失敗之時視為最痛苦的時光。但美國科研人員的最新研究發現,在人的一生中,最讓人感到幸福或痛苦的事情不是事業上取得成功或失敗,而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經曆。美國布法羅大學的研究人員在長期跟蹤並調查了376名誌願者的人生和情感經曆後發現,在所有誌願者列舉的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事件中,排在首位的是人際間的感情經曆,包括愛情或友情開始或終結的時刻等,而不是那些與他人不相幹的事情或個人取得的成就,如獲得大獎和完成上級交給的任務等。這個研究的成果推翻了過去普遍流行的觀點。參與這項研究的心理學副教授希拉·蓋布裏爾說,多數人把時間和精力放在學習和工作上,把實現個人理想當成人生最重要的目標。但實際情況是,對人生產生更重要影響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研究人員指出,如果人們能夠倍加珍惜人際間的感情,人生的幸福感會大大提高。
先哲們常提醒我們不要做情緒的奴隸。情緒的發生、發展的確是有自己的規律的。有人以為,在情緒衝動時等待其退潮是一件很難的事,需要巨大的毅力與意誌。其實不然,當情緒衝動時,隻要你懂得把握自己不采取行動,有時候,甚至隻需要一分鍾的把持,就可以避免許多的麻煩甚至不幸。
7.能力
個體心理的方向和傾向與個體的能力密切相關。民間對“能力”的界定是有誤的,一般是把“能力”僅局限在具體的解決問題和“辦事”上的。心理學對“能力”界定為“順利完成某項任務的心理感受”。由此看來,能力越強,心理感覺就越好;反之也是,心理感覺越好,心理也就越強。要知道,智力也是一種能力,而且還是一種很重要和很本質的能力。
科學家近來發現人類身上具有四種特別的智力:一是“生成性計算”的能力。憑借這種能力,人類可以產生出無限多種表達方式,如任意排列文字、音符和數學符號,隨便組合各種肢體動作。它包含兩大運算法則——回歸和組合。其中,“回歸運算”允許人類反複使用一種規則來產生新的表達方式,比如把一個短語反複插入另一個短語,以較長的句子,更豐富的語言來描述人類的思想。二是“概念融合”的能力。人類通常是會結合不同知識範疇的概念,將人類對藝術、性、空間、因果關係及友誼的理解融為一體。正因為有了這種融合,才催生了新的法律、社會關係和科學技術。三是“運用精神符號”的能力。人類能自發地將任何感覺體驗(真實的或想象的)轉換成一種符號,然後再通過語言、藝術、音樂或計算機代碼,來表述給他人或留存在自己的記憶中。四是“抽象思維”的能力。動物思維根源於感覺和知覺體驗,而人類思維則與此不同,是與感覺和知覺的事件沒有明顯聯係的。隻有人類才會去思考獨角獸和外星人、名詞和動詞、無限和上帝的相似性。
能力又是變化、提高和發展的,所以個體心理也會隨之變化、提高和發展。處理事情的多少及其成功多少,對能力的提高和發展有很大的作用。關鍵在於,選擇和安排處理曆史事件的順序。如何做數學題的體驗證實了能力提高的規律:究竟是先做容易題還是先做難題?數學老師會建議你,應該先做容易題然後再做難題。其理由是,把容易題做了,就可以得到基本分,同時在做容易題時還可以得到一個好的心情。而相反的話,先做難題而又做不下去時,心情是極其糟糕的,不僅該拿的分丟失了,而且還把心情搞壞了。
這裏,就涉及了一個“放棄”的問題。“放棄”也是一種能力,而且是一種很重要的能力。隻有對某些事情放棄了,才能專心致誌地做另外一些事情,才能導致另外一些事情的成功。“放棄”還是“選擇”能力之一,如要在快樂、滿足、平和、振奮這些“正麵情緒”和痛苦、憂傷、緊張、恐懼這些“負麵情緒”之間作選擇,要正確理解“正麵情緒”和“負麵情緒”的“好”與“壞”。在人們眼裏,正性情緒都是好的,而負性情緒都是不好的,其實,這是對情緒的重大誤解。抽象地看,快樂的確比痛苦好,振奮一定比沮喪好。但是,我們不能脫離具體的情境來判斷情緒的好壞。比如,在森林中見到老虎,如果我們不感覺恐懼,十有八九就會葬身虎口了,而唯有恐懼,才能調動起人的生命潛能,使人擁有逃出虎口的一線生機。不論是負性情緒還是正性情緒,都賦予生活以意義。每一種基本情緒都是與生俱來並有各自不同的適應功能的。
一個國際小組經過研究後在美國《國家科學院學報》上報告說,在需要作出決定時,有人可以在不假思索和深思熟慮兩種決策模式中依據不同條件快速轉換,而有的人卻總是感到左右為難。阿姆斯特丹大學的比特·福特斯曼和英國、德國及澳大利亞等國同行的兩個試驗結果顯示,大腦皮層的某一特殊區域和大腦深處的另一特殊區域的神經連接強度,對受試者在兩種決策模式中切換的能力具有決定性影響,即具有較強的連接強度好比是具有更多車道的高速公路,更容易實現超車,即思維模式的切換。研究人員由此結論:“大腦內部構造的不同,造成了人們決策能力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