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生我的人是什麼樣子而已。」

他很平靜地說完,攤了攤手。「就這樣,身世大白,最終結果是沒有一方真正稀罕我,不是因為我身上有利用價值而接近,就是想把我這個人生汙點踢得遠遠的。」

從此真的孑然一身。

迎上對方柔軟的眼神,不禁有些好笑,又感到溫暖。

從以前到現在,就隻有這個人,真正在乎他的情緒,一直到現在,都還擔心他受到傷害,滿眼的不忍。

「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那種虛假的感情我也不稀罕,從以前就知道他們沒當我是一回事,現在又還有什麼好打擊的?」

曾經有一個人,說要給他全世界所有的感情,愛情、親情、友情、親人、知己,那個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一個嚴君離,就抵過一切。

「你不是一個人,可以不是。」

他呼吸一窒,偏頭望去,卻聽嚴君離幽淺接續。「現在的你,不可能沒有人愛,隻要你願意敞開心房,不會找不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你為什麼不去試一次,隻願意玩那種愛情遊戲?你明知道那樣隻會更孤單——」

他要他——試著去愛別人?

嚴知恩胸口一陣悶痛,凜著臉道:「看來嚴君臨把我那堆荒唐的爛桃花也說了,怎樣?瞧不起我嗎?我就是這種爛人,隻玩得起悻愛遊戲,沒有束縛,玩完一拍兩散,很好啊,誰也沒負擔。」

口吻近乎賭氣,沒發現嚴君離神色有一瞬的僵凝。

當年……也讓他感到束縛與負擔了吧?所以現在才會那麼害怕與誰安定下來,明明那麼寂寞,渴望有人陪伴。

「你知道——承諾與束縛的差別在哪裏嗎?」好一會兒,嚴君離低聲啟唇:「有愛的,是承諾,能讓彼此安心;沒有愛,才會覺得被束縛,不自由。」

這番話,成功引來嚴知恩的注目。「這是經驗談?因為你愛她,才會心甘情願被束縛,走進婚姻的墳墓裏嗎?」

嚴君離沒正麵回應,隻反問他:「你呢?還是想堅持你要的自由?或者想放棄你的隨心所欲,好好經營一段感情?我希望是後者,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真正不再孤單。」

「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忽然間,覺得這一切都難以忍受,他幹麼要陪著演戲,一起粉飾太平,他嚴知恩從來就不是那麼孬的人。

幾乎是不顧一切地,衝口而出:「我為什麼定不下來,我為什麼沒有辦法專心去看一個人,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跟我談愛情,你不覺太虛偽?」

如果真的不要了,那就轉身走開,去過他幸福的婚姻生活,不要用這種讓人心痛的溫柔來憐憫他,他不需要!

嚴君離被他這一嗆,神色僵凝住,再也撐不住嘴角的淺笑。

迎視他眉間深鎖的陰鬱,竟是無言以對。

嚴知恩泄了氣,頹然地將臉埋進掌中。「算了,我情緒有點失控,讓我一個人整理一下心情。不必理我,你先進屋去休息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嚴大哥說,你現在作息要規律。」

他來,並不是想傷害嚴君離,隻是對方擺出那種西線無戰事的模樣,就真的讓他很火,他寧可嚴君離來個大爆發,把該償的都一次償個清楚,也不要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他。

嚴君離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默默起身進屋,留給他獨處的空間。

第九章

淩晨一點了。

嚴君離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丟下那個人不管,獨自入眠。

由溫暖的床被中起身,走出房門,客廳的小燈依然維持著他進去前的亮度,院子裏的那盞燈也依然亮著,微弱的光源照在那道身影上,更顯落寞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