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2)

比別人出色。”

陸訥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自己的身世。他記得小時候,奶奶跟他說,時榆這孩子挺可憐。不過陸訥很不以為然,陳時榆沒有爸媽,陸訥也沒有,他們都是奶奶養大的,有什麼可憐呢?而且陳奶奶很疼陳時榆,每天把他打理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襯衫雪白,褲子筆挺,從來舍不得打罵。不像他,他家老太太脾氣彪悍,陸訥小時惹了禍,她能舉著鞋底追他半條街。

陸訥忽然就有點後悔那天電話裏的話說重了,他們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陳時榆又將酒杯斟滿了,用手拍著陸訥的墓碑,說:“你跟陸奶奶都是這個世上難得對我好的人,陸奶奶現在一個人,你放心,我會經常去看她的。”

陸訥點點頭,要說他這一生最虧欠的,一定是他奶奶。他奶奶是堅強的女人,因為堅強,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她的苦命,她還懷著陸訥爸的時候,爺爺就過世了。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看他娶媳婦、生子,還沒來得及享福,又要忍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她也熬過去了,一個人又把孫子撫養長大,結果這個不成器的孫子還沒讓她抱上曾孫,就給了她一個致命的打擊。奶奶一向喜歡陳時榆,陳時榆能多去陪陪她,對她也算安慰。

陳時榆將酒杯放下,然後從黑色塑料袋裏拿出一刀紅色的人民幣,散開來成扇形拿在手上,然後啪一下打開打火機,火苗舔上紙幣,這一下陸訥真不淡定,這個混蛋有這麼敗家的嗎?你這是對我好呢,還是讓我死了都不安生啊,這得多少錢啊——

可惜陸訥怎樣上躥下跳也沒用,他在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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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大約陸訥長時間的沉默給了陳時榆錯誤的信息,少年站起來,說:“我回去了。”

陸訥回過神,看見陳時榆臉上那故作淡然的表情,不禁有些生氣,拉住他,“你回什麼回呀,你這樣出去別嚇著了我奶奶,坐下,先搽藥。”

陳時榆看他一眼,又慢慢坐下了。

陸訥說:“把衣服脫了!”

陳時榆頓了一下,慢吞吞地將身上的T恤脫掉,露出白皙瘦削的上身,這家夥雖然從沒看他參加什麼運動,身材倒是挺好看的,有少年人特有的勻稱和清爽。身上有些地方已經起了烏青,陳時榆按著陸老太從前給他搽藥的經驗,先給噴了紅瓶,看藥水差不多幹了後,又噴了白瓶,想了想,問他:“需不需要揉一揉的?”

陳時榆顯然也不大懂這些,遲疑道,“不用吧?”

“哦。”陸訥將雲南白藥放到書桌上,眼睛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就是不看陳時榆,其實是在心裏斟酌醞釀話題——年輕那會兒,不知天高地厚,陸訥特別能侃,說誰誰誰是一朵鮮花,誰誰誰是坨狗屎,跟北京的士司機一樣,夠貧。後來發現,其實說得越多越顯得你傻逼,真世事洞明的人基本不說話了,陸訥就不說了。不過現在,陸訥倒是挺懷念從前的那張賤嘴。

“那什麼——”看陳時榆轉過頭來看他,陸訥清了清嗓子,收起了臉上的吊兒郎當,“我覺得,同性戀這回事兒,也沒什麼,不是說那是染色體問題嗎?世界上也不就隻有你一個人跟別人不一樣。你喜歡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都不影響我跟你的關係。”

陳時榆的目光鎖住陸訥,幽幽地問道:“你真這樣認為?”

陸訥笑了一下,“隻要你把我當兄弟,我就一定挺你到底。至於其他人,又有什麼資格對你指手畫腳的,離高考也就那麼幾天了,到時候大家各奔東西,誰還會記得誰?”

不管以後陳時榆做明星有多麼風光,陸訥始終覺得那不該是原來的陳時榆。陳時榆天生是讀書料子,從小到大,就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總覺得那樣孤傲的少年應該有不一樣的人生。也許他的退學另有隱情,但如果是因為那些流言,就實在太可惜了。

“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理想不是做檢察官嗎?我還等著那一天呢,到時候我就可以跟人臭顯擺,說咱在檢察院也是有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