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呢,小陸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漾兒這輩子估計都沒人敢這麼當麵罵他,牛!”說完還豎起拇指。

陸訥臉上悻悻,“我那會兒也有點喝多了,心情不好,話說得是有點衝。”

“你沒瞧見你走後漾兒那臉色——”羅三說起這個就想笑,不過看陸訥渾身不自在的樣子,也不逗他了,“放心吧,事兒一碼歸一碼,你這電影我看了,我很喜歡,就是漾兒不說,我也準備發的。漾兒沒那麼小氣,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陸訥腹誹,這話說得可真夠違心的。可是走出羅三公司的時候,陸訥心底裏還是有些複雜,憑羅三和蘇二的交情,隻要蘇二咬死了不許羅三發,羅三絕不會因為他而跟蘇二過不去的,陸訥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結果羅三說“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陸訥這心裏麵,怎麼說呢,高興吧,有點兒,但也沒那麼多,不高興吧,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一言難盡。

25、第二十五章

二十七的時候陸訥回了擔山路街過年,跟著陸老太跑東跑西地買年貨。本來陸訥想叫陳時榆跟他一塊兒回去過年的,不想他一個人在這樣合家團聚的日子裏孤零零地麵對著冰冷的地下室,但陳時榆拒絕了,說有通告。其實陸訥知道,就他那沒一點名氣的練習生,能有什麼通告啊,他隻是不想回來,擔山路街是他的傷心地,他走出去了就不想再回來,至少不是現在。

晚上的時候,陸訥和《我想好好愛你》劇組上的訪談節目播出了,陸訥和陸老太端端正正地坐在電視機前,脊背挺直,兩手放膝蓋,仿佛麵對毛*主席檢閱似的,但當攝像機第N次掠過陸訥落到那個表情焦慮仿佛在觀望一場火災的男主演後,老太太離奇地憤怒了,她拋棄了陸訥回歸了她最心愛的《老娘舅》的懷抱。

陸訥有點兒受傷,好歹你孫子第一上電視,這都一什麼老太太呀——

那天蘇二正在羅三家裏打牌。如果不是在國外,每年春節,蘇二幾乎都是在羅三和李明義家輪流吃飯的。他沒什麼過年的意識,蘇家人除了他跟蘇缺都死絕了,埋進土裏的骨灰都好長出狗尾巴草了,至於蘇缺——他會用蘇家那個變態家族遺傳的仿佛剛從藏屍櫃裏拿出來的臉麵無表情地看你一眼,然後一邊用毫無起伏的聲音告訴你,“別開玩笑了,弟弟,外國人可沒有過年的說法。”一邊吩咐助手準備私人飛機,他要去開羅或者隨便什麼隻要有人存在的地方跟人談項目。

羅家大宅裏非常熱鬧,羅母和羅三的兩個姐姐坐在客廳沙發上聊家常,羅三的外甥外甥女在房子裏呼嘯著跑來跑去,羅家的老太太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看那倆寶貝疙瘩,偶爾又插*進羅家母女的話題中。羅父在書房給兩個女婿傳授他的人生經驗。

正在這時,羅三忽然咦了一聲,“那不是小陸嗎?”

客廳巨大的等離子電視上正播放著一個訪談節目,屏幕上的男人交疊著雙腿,身上穿著一款深藍色的絲絨休閑西裝,配著簡單的格子襯衫,一根棗紅色的窄版領帶以最流行的方式巧妙地紮起來,既時尚又雅痞,頭發被發型師精心打理過,臉經過化妝之後越發顯得棱角分明英氣勃發——

“……我認為編劇跟作家是不一樣的,作家是純靠文字傳遞人類最本質的經驗和最高智慧,但編劇是服務於電影的,必須具備鏡頭感,一個連分鏡稿都不會寫的編劇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好的編劇。當然,必須明白的一點是,一部電影不可能贏得所有人的青睞,所以編劇在開始動筆前,你必須要清楚,你的觀眾群是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