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了?”林雋察覺到動靜,回過頭,“剛才在幹嘛?在我背後鬼鬼祟祟的。”

“你才鬼鬼祟祟。”溫絨嘀咕了一句,徑自往前走。

林雋很快跟上,拉住她:“她跟你說了什麼?”

“不記得了。”溫絨仰頭望天,“不是你說要我別放在心上嗎。”

林雋挑眉:“好吧,趕快回車上,夜裏天涼。”

溫絨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喚道:“大叔。”

“嗯?”

“我想回去吃你做的咖喱飯。”

林雋忽而笑了,月下疏朗,溫絨甚至能看到他心上的笑紋。

林眉總算是有一句話沒說錯,她是那個能克住他的人,但她喜歡換種說法,她或許是唯一那個忍得了他,懂得了他,愛得了他的人。

孤獨到現在的人,總會找到陪他不再孤獨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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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絨最喜歡跟她家好好講她臨盆那天驚險的故事,祥林嫂一般,搞得她家好好欲哭無淚,悲憤欲絕,隻好向他爹他哥求救,他哥攤手表示無能為力,林雋隻好無奈說一句,那般凶險是誰的錯?

溫絨說到興起,被林雋這麼一問,立馬歇菜。

說起來也別冤枉溫絨,那天確實非常驚險。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二月天,北風刮得那叫個慘烈,溫絨縮在段如碧家裏偷吃火鍋。林雋禁止她吃這類刺激性食物,可大冬天的怎麼忍得住,左思右想,吃貨絨終於難敵美食誘惑,騙林雋如碧姑娘失戀神傷,她要好生安慰自家姐妹,於是獲得批準,挪窩到如碧姑娘家睡一晚。

於是,大開吃戒。

被失戀的如碧姑娘頗有怨氣,起初還有些擔心,但想想吃個火鍋能吃死人麼?也就放開膽往鍋裏加料。

屋裏開著暖氣,兩個人圍著鍋子涮牛肉吃羊肉,滿嘴辣香,過癮!

“瞧你這點出息,不知道的還以為林雋怎麼虐待你呢。”段如碧好笑地搖頭。

“可他確實不讓我吃啊。”溫絨狡辯。

“他是為了你,”段如碧手指下移,“還有你的肚子好。”

“怕什麼嘛,不吃才會出事呢,我饞得要死,晚上做夢都在流口水。”

“真惡心,林雋怎麼願意跟你睡一張床。”

如碧最愛損她,看她急得幹瞪眼,再揉著她的腦袋幫她順毛。

“誰說我們睡一張床了……”溫絨臉上一紅,嗆了口辣醬,立馬灌下一杯水才緩過勁來。

“你們分開睡的?”段如碧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我理解了。”

“我就是,還沒準備好。”溫絨低頭扒拉著牛肉。

“好啦,我懂,這種事急不來。”段如碧又給她添了些菜,說,“你吃著,我飽了,先去洗個澡,這滿身的油味難受。”

“嗯。”溫絨揮揮手,又忙碌起來。

段如碧看她那副饞貓樣,無奈地搖搖頭,自個到浴室洗澡,段如碧洗澡比較講究,開了音樂,泡個熏香浴,是她舒緩神經的良方,這天也不例外。

另一頭,溫絨吃得貪心無比,連片菜葉子都不剩,然後,心滿意足地躺倒在沙發上,摸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跟肚子裏的寶貝說:“親愛的,火鍋是不是特別好吃?你爹一直不讓我們吃,實在可惡,對吧。”

肚子裏的小寶貝很安靜,不過,之前溫絨跟孩子交流時,肚子總會給點反應,好像感覺得到她的喜怒哀樂。她和林雋討論過好幾次男孩女孩的問題,林雋總是想也沒想就說隨便,男女都好,溫絨一會覺得生個女孩好,已經有林子豪了,到時候有兒有女豈不圓滿,一會又覺得男孩好,有兩個兒子很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