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絨歪著頭,給出中肯的回答:“這個,還沒林俊好吧。”
可林雋對這個名字滿意無比,一錘定音:“就叫林好了。”他戳戳兒子軟軟的小胖臉,笑道,“既然你不肯說好,那我就給兒子取名好字,總有一天,你會說好的。”
他側過臉,目光悠遠地望向溫絨,那是一隻狐狸的老謀深算,溫絨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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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公子的名字算是在滿月酒之前定下來了。之前外界就紛紛傳言林雋的未婚妻給他生了個兒子,快滿月了,但沒人收到滿月酒的邀請函,所以大家隻是猜測,加之也沒聽說林雋要結婚的消息,有心人士猜測這可能是一出借腹生子的戲碼,林雋保持單身這麼多年,肆意慣了,絕無可能被一個女人拴住,要不然林雋怎麼遲遲不將孩子的母親迎進門呢?
帶著種種疑問,大家爭相送禮賀喜,這是巴結林總裁的好機會,隻要參加了酒席,就能近距離揣測林雋的用意。隻可惜林雋這次低調得令人匪夷所⊙
林雋對這個兒子的寵溺沒有下限,一個玩具房不夠,那就兩個,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深知寵子不發的道理,溫絨很是擔憂,好在這小子不太喜歡玩具,倒是很喜歡看雜誌、報紙上的圖畫,隻有這個時候才會歡樂地大笑,露出兩顆沒長齊的門牙。
莫非是喜歡畫畫?
溫絨試驗了一下,竟然發現確實如此,小寶貝特別喜歡抓著筆在紙上塗鴉,雖然看不出來他畫的是什麼,但這孩子天生喜歡畫。溫絨苦思,她沒什麼繪畫天分,林雋也沒有,怎麼生出個孩子有這般才藝?
林雋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把兒子抱起來,小寶貝瞪著大眼睛,揮著小手要去抓林雋的臉。
“應該是像我爸。”
溫絨第一反應是那個林家生病的繼父,但轉念馬上想到林雋說的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以前就是學美術的。”
畫家,天生具有難以抵擋的浪漫氣質,大概林眉就是被他這般才情所吸引。
林雋提起這個父親時沒多少感情,眼神平靜,深知是冷漠的,但溫絨已經不是那個剛認識他的溫絨,她知道,在這個男人心底,有著無人可及的深厚情感。
她摸摸兒子的臉蛋,說:“我有個想法。”
“什麼?”
“不如,把好好送到你媽那,讓她帶吧。”
林雋眉峰微挑,笑道:“絨絨,你在跟我開玩笑?”
“沒有,我現在工作還不是很忙,可以讓阿姨幫忙帶,但孩子不能總是讓阿姨帶,我以後的課會變多,你又忙得三天兩頭天上飛,碧碧工作也忙,難道讓子豪帶好好?”溫絨認真地看著他,抬手輕輕撫順他的眉毛:“她不了解你,記恨你,但是,你看,我們現在很好,可她在那個家裏,丈夫病了,兄弟姐妹因為她以前的強勢不喜歡她,林岩一蹶不振,也跟她不愉快。就當是同情她了,或許,孩子是緩和你們之間關係的紐帶。”
林雋還是不為所動:“我為什麼要把我兒子送到她膝下,讓她虐待嗎?”
“或者,有另一種可能。這個孩子能喚起她對你父親的感情。”
林雋垂眼,睫毛擋住了他的心事,半天沒說話。
“我隻是想告訴她,她看錯你了,你不會像你父親那般寡情無義。”
“你怎麼知道……”林雋驚訝。
溫絨不好意思笑笑:“彭銳……跟我說的。”
彭銳說,林雋的親生父親是個懷才不遇的畫家,遇上政治聯姻的林眉,兩個人各有傷心事的人立刻墜入愛河,隻可惜,畫家天生的流浪氣質最終還是帶走了他,在他的藝術世界裏,林眉挽留不住他,隻有一人懷著林雋,受盡指責。
林雋出生後,林眉對他是百般厭惡,造成了林雋心理某種程度的不健全。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是不是說明,林眉由愛生恨,愛極恨極?
溫絨知道林雋不會逆了她的意思,軟磨硬泡一晚上後,林雋終於讓步:“我不會找她。”
“沒事,我去。”
“小心你兒子被她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