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雋超了無數的車,闖了所有的紅燈,以神速趕到醫院。

他們其實早就在醫院定了VIP病房,可沒想到溫絨會早產,醫生也是措手不及,匆匆趕來,立即將溫絨送進產房。

“絨絨,沒事的,深呼吸。”林雋握著溫絨的手,像是要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傳輸給她。

“痛……”溫絨痛得視線都模糊了,隻有死死握住他的手,才確認他就在她身邊。

“馬上就好了,相信我,我們的寶寶馬上就要出世了。如果受不了,就咬我。”

林雋看到溫絨這般脆弱崩潰的表情,恨不得自己代她受之,這個年輕的女孩因為他承受了一次不該承受的痛,現在又要為了他承受一次刻骨銘心的痛。

他跟著進了產房,段如碧呆在門外坐立不安地等候。

之後的五個小時,心焦如焚。

溫絨的這段記憶混亂又清晰,混亂是她不知道時間地點,清晰是終身難忘的疼痛,林雋一直握著她的手,在她耳邊加油,但她真的真的已經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她發誓她可以掀翻一棟樓,可孩子就是不出來。這種狀態不知折騰了多久,醫生甚至打算改為破腹產。突然,她耳邊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天使般清亮的啼哭聲響徹房間。

“生出來了!是個兒子!”

“絨絨,是個兒子。”

林雋的聲音喜不自禁,帶著明顯的顫唞,溫絨強撐最後一口氣,側過頭看向林雋手裏的小家夥,啊,真醜……然後,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據說,這件事段如碧被林雋狠狠抓住了小辮子,無奈成為了林家小祖宗的便宜幹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最重要的是免費,無怨無悔,但凡有一點反抗,林雋便涼颼颼地拋來一句:“是誰給絨絨吃火鍋的?”

“……”

當然,溫絨也沒那麼容易逃脫責任,鑒於她剛生完孩子,需要調養,林雋把追究這事的議程延後了一個月,但這老男人記性好得讓溫絨泣血,等溫絨做完月子,他便不客氣地一道兩道三道……教訓得幹脆利落。

“知錯沒!”

“知錯了。”

“錯在哪裏?”

“不該吃火鍋。”

看來火鍋以後絕無可能再進他們家了。

“還有?”

“還有?”溫絨迷茫。

林雋桃花眼一眯,危險地靠過來:“你沒反省?”

“……什麼?”溫絨咽了口口水,往後撤。

“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要不是我正好給你送衣服,你和孩子說不定會怎樣呢。”

溫絨喊冤:“啊,當時痛得方寸大亂,哪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林雋步步緊逼,把溫絨圈在懷裏:“不是理由,要懲罰。”

溫絨緊張得冒汗:“額……你想幹嘛?”

林雋嚴峻的表情沉沉罩下,忽而迅速在溫絨唇上一啃,然後立即加深這個吻,天雷地火之間,溫小絨的腦袋暈眩得找不到南北。

林雋稍稍離開些,在她耳邊低語:“嫁給我。”

“……”

要不是溫小絨意誌力j□j,差點就中招了,她猛一翻身,滾到一邊,勻了會氣,笑道:“你這招沒用,我不答應。”

加上這次,之前懷孕期間的十九次,一共二十次,林雋幾乎一個月要求婚兩次,而且每次都出其不意,想要殺其不備,比如壓馬路時,突然說,今天天氣不錯,結婚吧,或者清晨她還沒睡醒的時候,纏著她說,答應嫁給我,就讓你繼續睡。好在,溫絨都扛住了。

林大叔逼婚手段之多,花樣之透,完全可以撰寫一部逼婚寶典血淚史。

林雋支著下巴,歎了口氣,溫絨以為他還有後招,誰知他走到寶寶的嬰兒床前,說:“我想到給我們的兒子娶什麼名字了。”

之前他們想過很多名字,林雋都覺得不滿意,溫絨倒是覺得沒必要那麼糾結,但孩子他爹太認真,她也沒辦法。

溫絨好奇:“你想到什麼了?”

“林好。”

“……”

溫絨等了半天,才確定就是林好,什麼嘛,很平淡無奇,跟之前那些氣勢磅礴或意境深遠的好名字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