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丫頭氣喘籲籲的,全都嚇得花容失色,其中一個驚慌不已的說道:“新娘子……新娘子不見了!”
“什麼?”
裴元豐頓時臉色劇變:“你說什麼?”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也全都大驚失色,大廳裏的歡聲笑語頓時沉寂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幾個嚇得臉色慘白的丫頭,剛剛那個開口說話的,此刻已經哆嗦得不成樣子,指著後麵:“新,新娘子,不見了……”
我的呼吸一窒,急忙走上前去。
新娘子,薛慕華,不見了?
怎麼回事?
所有人的震驚中,隻有顏輕塵還算沉得住氣,慢慢的將輪椅行過去,說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那個丫頭吞了口口水,才勉強冷靜了一點下來,斷斷續續的說道:“回家主的話,奴婢,奴婢們是去迎新娘子,結果——去到薛小姐的房間,發現房門是開著的,喜娘,還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都被殺了……地上,全是血……”
說到這裏,她仿佛又看到那幅慘景,渾身打了個寒戰。
裴元豐一聽,連接下來她要說什麼都不管,轉身就朝後麵飛奔而去。
顏輕塵麵色如霜,沉沉的道:“接著說?”
“奴婢們沒有在房間裏看到薛小姐,周圍也沒有看到,奴婢們害怕——怕薛小姐是不是遭了什麼不測,所以就馬上過來稟報家主了。”
她的話一說完,顏輕塵猶可,但周圍的那些客人卻都嚇得麵如土色,一個個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我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如果說別的任何人家娶親,出了什麼差錯,也許都有可能,但這裏是顏家,守衛森嚴就算比不上皇城,但也不逞多讓。雖然今天辦喜事,自然大部分的守衛都放在了外麵,可居然有人能進入顏家,殺了人,劫了人,還絲毫不被察覺——
這太可怕了!
就在這時,裴元豐已經從後台疾步走了回來,這一次他的臉色越發陰沉,眼中透著遮不住的驚慌失措,但還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一般,卻掙得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變調:“慕華不見了。”
一邊說,他一邊便將身上的喜袍扯了下來。
周圍的人頓時都議論紛紛:“怎麼回事?新娘子居然不見了。”
“噓,小聲點,沒聽說還死了人麼。”
“怎麼回事?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敢到顏家來——”
話說到這裏,已經有些人的目光投向了吳彥秋他們一行人,這時,顏老夫人拄著蟠龍杖走上前來,指著吳彥秋道:“把他們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侍衛走上前去,杜炎他們幾個也並不懈怠,一聽薛芊的話就立刻伸手將吳彥秋護到身後去,幾個護衛圍成了一團。
雙方這麼一對峙,大廳裏的氣氛立刻變了,那些原本喃喃低語的客人全都退到了一邊,而空下了這邊大片的空間,吳彥秋被幾個護衛圍在中央,麵對著周圍刀劍環伺,卻異常平靜的望著薛芊,口氣沉重卻還客客氣氣的說道:“顏老夫人,這是何意。”
“何意,哼!”薛芊重重的一頓蟠龍杖:“我就知道朝廷的鷹犬到我們顏家來沒那麼簡單,隻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大膽,公然到我顏家來殺人劫人,你是當我們顏家沒人了嗎?”
“顏老夫人,說話可要有憑據!”
“跟你們,還用什麼憑據!”
旁邊的劉輕涵也皺緊了眉頭,回身說道:“老夫人,吳侍郎是為五——為今天一對新人送賀禮的,並沒有做下沒有殺人劫人的惡行。還請老夫人查證清楚了,再行定奪。”
“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薛芊一揮蟠龍杖:“給我把他們拿下!”
隻聽蒼蒼幾聲龍吟,雪亮的刀劍出鞘。
刀光劃過了劉輕涵臉上的麵具,他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沒想到薛芊把他也算在了內,眼看著那些侍衛圍上了他,他急忙後退了幾步,而聞鳳析也順勢站在了他的麵前。
頓時,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我一見此情景,也顧不上其他,連忙上前道:“先不要動手!”
誰知,薛芊一見我出麵,卻仿佛是怒火中燒一般,變了形的臉扭曲著,大喝道:“殺了他們!”
我的心一下子懸到喉嚨口了,就在這時,一聲異樣平靜的聲音響起——
“且慢。”
一聽這個聲音,我反倒平靜了些。
顏輕塵的輪椅慢慢的行到了兩邊侍衛對峙的中央,刀劍都在離他身體尺餘的距離,頓時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薛芊也急了:“輕塵,你這是幹什麼?”
顏輕塵沒說話,隻平靜的看著吳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