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對於夏暖瑾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奈何今天早上李建華已經看了新聞,看著夏暖瑾的狀態之後自然明了了一切,夏尚潔自然也知道了,由鈞卻是不知道的,他本來身體就不怎麼好,現在自然是不能再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否則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夏暖瑾把自己關在房間了,她現在做不到去對著別人強顏歡笑,文連年待了一會便回到了公司,宮純飛之前就把公司的事情幾乎都交給了文連年打理。
這天下午的時候,有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來找夏暖瑾,他說他叫做波頓,是宮純飛聯係的他,夏暖瑾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宮純飛給萌萌和無爭找來的老師。
這麼說來,夏暖瑾在給宮純飛打過電話之後,宮純飛就已經聯係波頓了,想著,一股逆流成河的壓抑幾乎要把夏暖瑾給淹沒。
夏暖瑾悄悄地和波頓說了宮純飛的事情,波頓自是不會告訴孩子們的。
以後波頓就留了下來,波頓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所以僅僅半天的時間萌萌和無爭便喜歡上了他。
夏暖瑾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可是還不見宮純飛的任何消息,並且跟著宮純飛一起跳下去的那個人的屍體已經找到了,但是打撈上來的時候身體由於長期的浸泡在水中所以腫脹異常,隻能簡單的辨認出來輪廓的模樣。
現在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斷了,警察也要以意外事故結論的,但是夏暖瑾卻不相信宮純飛不再了,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首不是嗎?所以他也一定是活著的。
這天,夏暖瑾又來到了宮純飛出事的那條長河,夏暖瑾看著表麵上平靜的河水,心裏卻波濤洶湧。
飛,你說過的你不會再離開我了,你說,我們會走到白頭,可是僅僅是短暫的分別,為什麼你就失信了?
飛,你從沒給過我安全感,現在也是,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總是擔憂,擔憂著你的一切,我以為我們已經走到了正規,我以為我們已經曆盡了磨難,可是為什麼還要把你從我的生活中硬生生的奪去,難道是因為我們終是還沒有修成正果?
飛,如果是你想要離開我,那麼你說,我一定會放你自由,一定不會拿孩子控製著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說,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徹底的消失了?
飛,你知不知道突然看似可以走到最後的道路就這麼唐突的被斬斷了,斷的這麼徹底,會有多麼的無助與絕望,沒有你的日子,我又怎麼才能把道路連接到一起去?
飛,萌萌身體不好,無爭又還這麼小,施恩也很小,所以,你怎麼忍心就丟下我一個人去承擔這一切?
飛,你是太累了是不是?你想自己一個人去躲避一段時間,去放鬆一下自己總是繃緊著的神經是不是?可是你不該不告訴你的去路,你明明知道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成全你的啊。
淩厲的封吞噬了夏暖瑾心底的呐喊,可是卻沒人能聽得到,宮純飛聽不到!
夏暖瑾無助地順著欄杆劃了下去,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是會這麼的命途多舛,上天究竟還要給他們多少考驗才能成全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一切夏暖瑾都不要了,是的,夏暖瑾什麼都不要了,夏暖瑾寧願貧寒,寧願孤獨終生,也想讓宮純飛平安,隻想讓宮純飛能被人救助,能健康地活下去,為了這,夏暖瑾可以放棄現在的一切啊。
有人從背後擁住了夏暖瑾:“夏夏,節哀順變。”
夏暖瑾卻突然站了起來,淩厲地看著文連年:“我為什麼要節哀,飛根本就沒死是不是?隻不過是沒被人找到!也許,也許他已經被人救了起來呢!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一定會的!”
文連年看著在風中淩亂的夏暖瑾,心中一陣陣抽痛,從文連年第一次見到夏暖瑾的時候,便突然有一種鳥兒在空中歌唱,微風輕輕漂浮的感覺,文連年知道,他是愛了。
可是他卻隱忍了,剛開始是因為汪夢玲喜歡他,他不想傷害到汪夢玲和夏暖瑾之間的感情,再後來,宮純飛喜歡上了夏暖瑾,所以,文連年隻能退居在隻是默默觀望的態度,為了不影響夏暖瑾正常的生活,文連年甚至不惜讓別人誤認為自己是gay。
文連年沒有吳迪的勇氣,他隻是想做夏暖瑾的後路,不因為任何事情而傷害到夏暖瑾一絲一毫,也許,直到現在為止,也是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出來文連年是喜歡夏暖瑾的吧?
文連年苦笑,隨即心中又有了一絲安慰,有一種愛叫做成全,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所以文連年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去給夏暖瑾鋪墊她的幸福,即便夏暖瑾永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飛一定不會有事的,所以你要好好的,等著他回來。”文連年走進夏暖瑾勸慰到。
夏暖瑾怔了一下,隨即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說,為什麼我和飛經曆了這麼多,還是走不到一起,你說,我們是不是,是不是緣分走到了盡頭?”
風把夏暖瑾的話吹落,碎成了許多塊,一點一滴都紮在文連年的心裏。
“你們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都走了過來,這一次也一定會走過來的,這也是上天對於你們感情的一個考驗罷了,夏夏,相信我,你們一定可以走過的。”
文連年把夏暖瑾送回了家,夏暖瑾看著文連年下巴上突兀出來的胡渣,隨即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又要忙著公司的事情,我,我也讓你費心了,謝謝你,我沒事了,為了孩子,我也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