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武信侯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人中龍鳳。”劉揚對呂成讚賞的言道,但見麵前那年輕人,不過二十來歲,身形高大、氣度出眾。尤其是一雙眼睛,透著智慧與沉穩,是個踏實穩健,成就大業的人。
“蒙真定王不棄,關鍵時刻,相助文叔,文叔感激不盡。”呂成不卑不亢的說道,語氣誠懇,將姿態擺得很正。如今他還沒有將真定王勢力收入囊中,跟劉揚相對,他是處於弱勢的。需得尊重劉揚,但也不能顯得謙卑。呂成演戲多年,其中尺度自然拿捏得當。
劉揚聞言,爽朗的大笑了幾聲。
“良禽擇木而棲,如此何需言謝?武信侯一路遠道而來,我已安排今日在漆裏舍設宴,款待諸將,為武信侯接風洗塵。”
劉揚對那個什麼王郎從來就不抱希望,不過是劉林和劉接推出來的一個跳梁小醜罷了。而今天下紛亂,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一旦壓對了寶,他便可更上一層。劉揚是不願意跟著邯鄲那幫人瞎胡鬧的,雖然河北三王目前看起來好像很威風,但別忘了,河南有更始,山東有赤眉,這幾脈勢力總有一天要分出個高低來的。劉揚並沒有逐鹿天下,登基稱帝的野心,他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於是壓寶就成了最關鍵的選擇。
劉揚看好劉秀,一來劉秀文武雙全、戰功累累、揚名四海,為人又謙和守禮,頗俱仁心。比起綠林、赤眉、王郎那些烏合之眾,劉秀仿佛鶴立雞群,是個有實力的。二來,劉秀目前落魄,正處於危難之際,雪中送炭,總好過錦上添花。劉揚正是看好了這兩點,於是才決定要歸順劉秀的。
但劉揚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將自己的身家都壓在劉秀身上。他必須得為自己添加一份保障,以確保河北一脈勢力未來在朝堂上的地位。而這個保障,最佳的方式莫過於聯姻。隻要未來的皇後出自河北,何愁真定王一脈不興呢。劉揚自己是有女兒的,但奈何他與劉秀都是前漢王族後裔,都姓劉,同性不婚,更何況係出同宗,所以隻有讓妹妹的女兒下嫁了,這是最合適的。
所謂漆裏舍,乃真定郭氏家族的府第,郭氏一族世代經商,是真定有名的富豪,甚至可以說放眼整個天下,都找不出幾個更有錢的。漆裏舍,也是建造得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美輪美奐。劉揚在其中為劉秀及諸將大擺宴席,眾人把酒言笑,擊築為歡。正是熱烈時,就見得劉揚對身邊的郭昌使了個眼色。
郭昌點點頭,會意的對自己的妻子悄聲言道。
“讓女兒出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老爺。”郭主點頭,隨即離席,去到內堂喚女兒出來。郭昌的妻子,是劉揚的妹妹,前真定恭王劉普的女兒,遂人稱郭主。與郭昌生有一子一女,子為郭況,女便是郭聖通。
呂成這廂正被劉揚灌酒呢,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傳來。燭火影影綽綽,呂成側過頭去,就看到一名女子有打庭院中走來。她穿著一身火紅的衣裳,妝容豔麗非常,梳著一個雙飛燕式反綰髻。身姿高貴端莊,盡管低著頭,做出一幅溫良恭謹的模樣,可氣勢卻不容小覷。
她來在宴廳中央,微微欠身,低眉順目的道了一聲。
“見過父親,見過舅舅。”
那女子聲音清脆悅耳,一抬眼簾,一雙明亮的鳳眸上挑,果真是美得張揚。
“聖通啊,你怎麼來了?”郭昌見女兒前來,故作無奈,笑著對她招了招手,隨即看向劉秀。
“武信侯,這位是小女聖通,自幼嬌寵慣了,不懂規矩,還請武信侯莫要見怪。”
呂成明知道這是個套,但卻不能不鑽。這女人對於呂成來說,就是個美麗的燙手山芋,可目前也隻能接下了。
“郭老言重了,令媛仙姿佚貌,實在令人心馳神往。”呂成誇讚道。
女子側過臉來,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對上呂成的視線。
“武信侯過譽了,昆陽一戰,新朝百萬大軍盡數覆滅於侯爺手下,令三輔震動。小女子久仰侯爺威名,今日能與侯爺相見,實乃三生有幸。”
女子的語速不快,顯得十分驕傲。尾音略微上揚,卻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呂稱聞言開始警惕了起來,畢竟係統是說過的,在這個任務世界裏,一共有三個執行者。敵人?朋友?並不確定。到目前為止,他所見到的人都是正經的古人,不像是穿越而來的。但眼前這個郭勝通,好像有點奇怪。隻是,說起來,曆史上的光烈皇後,也是高貴傲慢,從不會壓抑自謙的性子。
一時間,呂成也不確定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同類’了,於是隻是望著她發起了呆。直到旁人竊笑的聲音傳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般看著一個女人,實在不妥,遂尷尬的低下了頭。
“看來,武信侯也是有心人啊。”劉揚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充滿曖昧的話。
“若武信侯看我這小外甥女還不錯,今日,便就由我腆著臉來保一趟媒,將聖通許配與武信侯,武信侯可願意?”
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