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點點頭。
“這邊手機沒有信號,每人一個對講機,靠這相互聯絡。”
鍾藝檸掏出手機看,確實沒有一點兒信號,看來三個月內沒辦法聯絡爺爺和索翰林了。好在可以充電,她能夠用手機把這裏的情況記錄下來,回去與他們分享,到時候可以坦然地和爺爺講述這裏的冒險經曆。
“那我們一直都不能聯係家人了?”董琳問道。
“可以去二十公裏外的市區裏打電話。”組長回答她,“不過我建議沒什麼重要事情的話,最好不要離開營地。”
聽起來這二十公裏的路是有危險的,三人明白地點頭,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年長者的話都是經驗,用心聽著便是。
帶她們熟悉完營地的情況後,組長說道:“接下來準備進入正題了。”邊帶她們走到一排接著一排的房子中,包括臨時搭建的大帳篷。
鍾藝檸有預感這裏是照顧傷員的地方,當看到眼前的情況更深刻觸動心弦,裏麵高密度擺滿擔架床,上麵躺著各種傷員,身上隨處是血跡,包紮著厚厚的繃帶,甚至有的人被進行截肢……這些都是前線的士兵,他們經曆真槍實彈的戰爭,死裏逃生被送到這裏,依然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戰地護士們身穿軍綠色製服,胳膊上套著紅十字袖套,每個人都在緊張忙碌地幫傷員換繃帶、輸液,甚至沒人有空抬頭對新來的誌願者們表示一個眼神。
董琳和夏爾眼中驚詫,眼前的景象令她們心情沉重。鍾藝檸目光從一個個傷員身上經過,想象得到戰火滔天中,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國家的和平衝鋒陷陣,子彈或者炸藥傷在肉體上時,他們的表情一定是痛苦猙獰的。
鍾藝檸傾向於相信他們沒有後悔過,再危險的事,也總要有人去做。
這些人平凡而偉大,也許她也是,在做一件崇高的事情。她的心情沉重又欣喜,終於找到讓自己活得最有意義的事情。
“你們也要盡快進入狀態了。”組長麵無表情說道,“內心強大些,這裏沒有時間讓你們頗多感慨。”
“請帶我們熟悉每個環節,我們隨時都可以上手。”鍾藝檸接過話。
組長很滿意她的態度,廢話不多說:“跟我來吧。”
夏爾和董琳迅速進入狀態,這是一種職業精神,組長給她們演示包紮的方法,特殊的情況該怎麼處理,以及各種藥物的使用說明。因為之前都有醫學常識,她們三個跟著學習了一下午,明天基本就能進入狀態了。
陸陸續續就有送進新的傷員,也有堅持不住死去的傷員被抬走。生命在這裏演繹充滿悲情,好像生和死都是件容易的事,整個氣氛已然將鍾藝檸她們帶入另一個從不曾接觸的世界。城市中的喧囂繁華,徹底被拋之腦後。
晚上的時候大家輪流換班休息,為了節省電源,晚上開燈的地方很少,整個營地從上空俯視,好像亮度還不如天上的星星。舟車勞頓,鍾藝檸卻沒有睡意,她站在院子裏抬頭望星河,從沒見過這麼多星星。
她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