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當時並不想管這件事,但是過不了心裏的坎兒。”南柏岩到底也是在良好的家教環境下成長的,除去一些傲氣,一些商業上的手段,他使不出那些小人行徑。
鍾藝檸是他人生最大的特例,也成為最讓他後悔的事情。
“這可能就是我那時會動心的原因之一吧。”鍾藝檸已看作過去式。
南柏岩有點不是滋味,可知道是自作自受,他扭頭看了眼她,告訴自己現在已經是值得滿足的時刻。
“羅馨怎麼樣?”鍾藝檸想到她,一度覺得她是個神通廣大的人。
攤牌那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南柏岩回答:“她現在情緒不算穩定,需要時間去緩和,我後來沒有找過她。”
“她是個很厲害的人。”鍾藝檸最大的感慨,“我一直覺得她能hold住你。”
“羅馨是個女強人,爭強好勝,也敏感柔軟,我一直在極力避免傷害她。”從前兩小無猜的友情走到今天這步非他所願,甚至南柏岩在知道她是鍾藝檸的雇主時,也沒準備追究下去。
“我知道自己在決定結婚前給不了女孩一輩子的承諾,所以我放過那些執著真愛的女孩。”南柏岩說完補充,“雖然還是很渣。”
鍾藝檸想起了夏思,當初南柏岩放過了那個期許愛情和永遠的女孩,這也是他人性中隱隱發光的一麵吧。
車行駛在顛簸的荒路上,距離醫療站越來越近,分別也越來越近。剩下的一段路他們沉默,時光平靜,可彼此心裏又有點不平靜。
前麵的大卡車先停下,然後南柏岩的車停下。鍾藝檸看到熟悉的醫療站,產生幾分親切感,再回到這裏也算九死一生,就要見到夏爾和董琳了,有點小激動。
“我下車了,你多保重。”鍾藝檸說著打開車門,在這裏說“保重”便是最實在的話了。
“你也是。”南柏岩目光緊隨著她下車,獨處了幾個小時令他滿足,雖有不舍分開也無法避免,隻要不是最後一麵就好。
鍾藝檸不知是想到路上的聊天還是重回醫療站的喜悅,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從瘟疫隔離區回來這裏,竟然覺得這裏仿佛被陽光籠罩,眾多穿著和自己一樣服裝的人,再次找到了集體。
碰到幾個救助站的醫生都熱情地問候了她,大家對於她的回歸表示高興和歡迎,有人大聲喊了一句“藝檸,你回來了”,過不久夏爾和董琳跑出來,見到她尖叫並激動地撲上來抱住她。
“藝檸,我們每天都在擔心你的安危!現在你回來太好了!”董琳開心得聲音顫抖。
“我們想去看你,上麵一直不允許。”夏爾跟著說道。
鍾藝檸感受大難不死後與好友重逢相擁的感覺,這一刻太美妙了,她抱著兩人:“我也想你們。”一個人在隔離區冷冰冰的日子,她常會懷念吃飯時大家一起嘮閑話的光景。
“聽說了恐怖分子襲擊隔離區的事,醫隊長受傷,嚇死人了!”董琳的表情扭在一起,“藝檸,你以後可別再單獨行動了!”
“嗯,我會適當惜著這條小命的。”鍾藝檸說這話是認真的。
“老實說,當時並不想管這件事,但是過不了心裏的坎兒。”南柏岩到底也是在良好的家教環境下成長的,除去一些傲氣,一些商業上的手段,他使不出那些小人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