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3)

秀春念了一遍,像是什麼武功秘籍,不免在心裏嘀咕,難不成苗苗哥他們學校也練習武術?

秀春翻了一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立馬合了書本,扔在一邊。

等陳學功再打水進來時,就瞧見秀春坐在那兒兩頰通紅,手足無措。

“小春兒,怎麼了?”

秀春羞憤的指指她剛才翻看的那本書,“苗苗哥,你們上課就學這種淫穢的東西?”

“咳咳……”陳學功看到書桌上大咧咧扔的素女經,手忙腳亂把它收了扔進書桌洞裏,麵不改色對秀春道,“這是選修課。”

“選修課是什麼課?”

“就是可以上可以不上的課。”

“那苗苗哥你去上了嗎?”

秀春那小眼神,好像陳學功說去上了,她立馬就會鄙視他,為保持他在秀春心中正直的形象,陳學功堅定道,“沒去。”

怕秀春不信,又輕描淡寫道,“我是學醫學的,看這種東西再正常不過。”

秀春這反應,看在陳學功眼裏不要太好笑,臭小孩,怎麼就那麼死封建呢!

“苗苗哥,你們上課就看這些了?”秀春還是難以置信,在她的概念中,醫生要麼是像給錢寡婦看病的吳醫生那樣,問幾個問題然後在身上敲敲打打,要麼就是她那個時代搭在手腕上摸脈。

行軍打仗時難免會受傷,皮外傷都是她自己在處理。

仿佛是看出了秀春的困惑,陳學功道,“整個醫學係統有內外婦兒之分,小春兒你接觸到的是內科,而我學的是外科,外科就是人身體上的哪個零件壞掉了,我幫他修理好,如果我整不明白人體的構造,怎麼去做手術?”

“假如說對麵走來了一個人,無論男女,對我來講,穿了衣裳和沒穿衣裳沒什麼差別,他身上的每一個構造我都清楚。”

秀春聽得止不住蹙眉,但好在是信了陳學功的話,沒再把那本素女經往別的地方想。

陳學功生怕她再問,趕忙從櫃子裏拿出一塊紅色印染牡丹花的棉布,遞給秀春,“我從老何那裏搜來布票,應該夠二舅媽做床單,他們應該很需要這個。”

眼看就到中午了,兩人不敢再打岔,趕緊往一鋼走,到那兒時,外婆和二舅媽已經在做晌飯,鍋裏彌漫著紅燒雞的香味,秀春忍不住深嗅一口氣,被陳學功嘲笑饞嘴。

陳學功把棉布給了二舅媽,站在門口往裏麵看了看,屋裏床上坐的都是人,有宋家人,還有宋建國他們單位職工家屬來慶賀的,滿滿當當擠了一屋子。

二舅媽摸著這塊布愛不釋手,想招呼陳學功進去,才發現裏麵壓根就沒地方坐了。

看出了二舅媽的難為,秀春趕忙道,“二舅媽,我跟苗苗哥出去轉轉,等吃飯了再回來。”

陳學功也有此意,跟秀春一前一後在一鋼裏麵晃悠,一鋼挨郊區而建,家屬區盡頭再往南走就是淮河分支,沿岸種的全蘆葦,時下枯黃一片,生活垃圾成堆,味道實在不好聞,兩人走到頭立馬就往回拐。

錯眼間,秀春看到了個熟悉的影子,像是她三叔,旁邊還有個年輕女同誌,雖然藏匿的隱蔽,但秀春還是注意到了。

剛想再看,眼睛卻被擋住了,耳邊傳來陳學功略發緊的聲音,“臭小孩,亂看什麼,不是你該看的。”

秀春使勁將陳學功的手拿開,低聲道,“那是我三叔。”

聞言,陳學功愣了下,剛才他如果沒看錯的話,分明是對野鴛鴦在幹壞事。

“你有三嬸嗎?”

秀春不明所以,“當然有,他家還有三個孩。”

陳學功不吱聲了,好一會才對秀春道,“今天這事你就當沒看見,我們快回去吧。”

秀春不傻,陳學功話裏的意思她聽出來了,她三叔在外頭是有女妖精了啊……

孫有糧和設備科蔣蘭花的事,廠裏無論是職工還是家屬都心照不宣,隻要提到這兩人,都會不約而同發出一聲笑,他們隻當是看笑話,這種事任誰也不會去多嘴管,包括宋建國,跟孫有糧在一個車間,風言風語他早就知道了,但從來沒跟家裏人說,更不會多事讓秀春告訴葛萬珍一聲,不管弄好還是弄不好,最後都能惹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