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嬤嬤看不下去了,心疼的掉淚:“這是怎麼了,喝了藥還是咳嗽不停。”
“可沒有什麼靈丹妙藥。”清玉歎口氣,她心裏頭倒有個方子。她親生母親以前會把一些常用藥做成小丸子,免去熬藥看火的麻煩,生病者也不必受喝苦藥的罪,每日服用幾顆十分方便。隻是她現在這樣,不大方便張口就說方子。“無趣,有什麼可看的書沒有?”
“都在耳房放著呢,姑娘想看什麼書?”韓嬤嬤笑嘻嘻的問,隨即用手輕拍自己的臉:“瞧我,姑娘就是告訴我喜歡哪本,我這老婆也不識字兒。”
“拿件衣裳,我自己去瞧。”
清玉被暮雪扶到耳房書架前,多以《四書》、《五經》、《列女傳》等書居多,不過這些書基本都是嶄新的,好像沒有翻開過,倒有兩本雜書講民間趣事兒的顯舊,可見這尊身體的主人以前常看這個。清玉往下瞄了瞄,看腳角落裏竟然有一本《草藥記事》,她拿出來翻開幾頁,和她母親那本祖傳的醫書比起來,雖有幾處描述不詳盡,但有它足夠了。
“這書怎麼來的,我倒忘了。”
“去年三爺在姑娘過生辰的時候送的,姑娘為此還發火呢,罵三爺心不誠。”暮雪掩嘴笑道。
清玉瞧著暮雪的表情,估摸三爺詹祀和四姑娘的關係應該不錯。可以隨便使上‘罵’這字兒的,也隻有親近的人才可以。以前她是葉姨娘的時候,對於詹祺的其他幾位兄弟的了解僅限於年節時候的匆匆一瞥。他們性子如何多是從她的丫鬟若彤口中聽說的,大爺瞻禮不苟言笑,最有長子做派;二爺詹祺溫和多情,也無情;三爺詹祀聰明,紈絝;四爺詹祝中規中矩,不出挑;五爺詹福貪財小家子氣;六爺詹祠膽小;至於七爺詹禪因年紀小,尚沒顯出性兒。
清玉看著手上這本書,心想詹三爺或許沒傳說中那樣的紈絝不堪。清玉倚在靠墊上看書,一看便是一下午。傳了飯,清玉笑對繆嬤嬤道:“還得麻煩嬤嬤給我弄些東西。”
繆嬤嬤心提到嗓子眼,謹慎的回道:“姑娘咱可說好了,這回咱們可不能再犯忌諱了。”
“麻黃、石膏、地龍、牛蒡子、葶藶子、牛黃、苦杏仁、羚羊角,一共八味兒。”清玉將清肺消炎丸的配方悉數數來,最後不忘囑咐繆嬤嬤:“苦杏仁要炒過的,別糊了。嬤嬤,你看這些東西犯忌諱麼?”
“不犯,”繆嬤嬤傻眼:“可是姑娘要這些作甚麼?”
“做藥了,最近想玩的新花樣。”
繆嬤嬤聽此言,當即明白了,點頭不再多言。
清玉擔心繆嬤嬤記不住,要寫給她。繆嬤嬤搖頭:“這點記性沒有,可不配伺候姑娘了。姑娘稍等,您飯後便可見著這些藥材。”
清玉大讚繆嬤嬤真是一把好手。一邊負責傳飯的寒梅和春白不幹了,個個的搶著上前,悉數背下姑娘剛才說的八味藥。
“行了,誰沒點記性?快去幫謬嬤嬤取藥去。”暮雪催促寒梅和春白二人。
清玉不禁想起她以前的丫鬟,若彤。她不僅記性差,還有點笨手笨腳,總是不小心的毀了她母親留下的手帕,弄碎了詹祺送她的玉佩……
有些事情還真不能去細細的回味,否則,漏洞百出。相較於嫡姐的所作所為,若彤那點事兒又算得了什麼。算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去做。
晚飯後,清玉吩咐丫鬟們將八味兒藥研磨成極細的細粉,混勻,過篩,每二兩粉末用煉蜜和適量的水泛丸,製成水蜜丸。這味兒藥清肺化痰,止咳平喘,卓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