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來,清玉按時服用,因不必喝苦湯藥,飯也吃得多了些,好得很快。剛過五天,咳嗽的症狀基本沒了,清玉的身體已經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繆嬤嬤等人沒想到書上讀來的方子竟比大夫的有效,驚喜之餘,便有人私下傳頌,搞得整個侯府都在傳四姑娘厲害,可以病者自醫。
老太太聽說此事兒,大加讚賞清玉,順帶著把給清玉治病的老大夫給辭退了,隻留用陳大夫一人了。“既是隨便從書上得來的方子都可治病,要那個沒用的大夫作何。”
大太太點頭照辦,不敢多言。事後,把清玉身邊的韓嬤嬤招來問話,細細的詢問此事的經過。次日,大太太起床穿戴完畢,瞻禮和詹祀過來請安,大太太沒多言,叫他們上學去。瞻禮和詹祀回身便走,大太太盯著小兒子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你大哥去國子監,有一段路,需走得早,你去哪?”
“回房吃飯啊。”詹祀嬉笑道。
“毛小子,原來也沒用飯,留在這和我一遭兒吧。”大太太笑著伸手,拉著詹祀坐下,趁著傳飯的功夫,問他:“你四妹妹那本草藥書是你送的?”
“嗯,是我送的。”詹祀正喝茶,聽母親提起這事兒,趕緊嚴肅的擺正姿態聽下文。“母親問這個的意思是?”
大太太笑道:“沒什麼,乍一聽這丫頭會配藥,覺得稀奇。你說你,怎麼就想起送你妹妹這東西?”
詹祀不要意思的撓頭,笑道:“說出來不怕母親笑話,妹妹過生日的時候錢花沒了,我便隨手拿了一本以前私藏的孤本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書,最近傳出這遭兒事兒才想起來是那本前朝太醫所著的《草藥記事》。”
“你啊!”大太太嗔怪的點一下詹祀的額頭,囑咐他下次不許這麼調皮。詹祀搗蛋的衝母親吐了吐舌頭,嬉皮笑臉的說兩句好話,便把大太太糊弄住了。大太太對他也沒過多要求,畢竟不是長子,隨意養著更舒心。相較於規矩懂事的大兒子,大太太更喜歡袒露真性情的小兒子。
早飯後,清玉跟著大嫂子鄭氏來大太太處定省。
詹祀瞧見清玉麵色不錯,笑嘻嘻的吟道:“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大太太聞言當即拍了一下詹祀的手背,“啪”的一聲響得十分清脆。“有你這麼誇妹妹的麼。”
清玉掩嘴笑,揚眉對詹祀道:“這詞的名兒送與三哥最合適。”
“誒,好妹妹,擺我一道,在下佩服之至。”詹祀誇張的打了個唱戲的小生的作揖禮。
“二哥哥今日不去上學了?”
“壞了,顯些忘了正事兒,母親,四妹妹,小生告辭了。”詹祀又是嘻哈一笑,這才領著小廝出門走了。
“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大太太嗤笑一聲,像是罵他,但眼睛裏卻是藏不住的寵愛。“咱們走吧,今兒二房那頭一準兒有動靜,咱們去晚了可就瞧不見了。”大太太說完,打頭陣先走了。
鄭氏隨即拉著一臉疑惑的清玉跟著,路上,鄭氏小聲的和她嘀咕:“葉姨娘的事兒害你二嫂子被老太太訓斥,你二哥也不待見她,這兩天她靜的出奇,昨兒晚上突然哭得慘烈,說什麼今兒要來給老太太告罪。”
清玉靜靜的聽著,附和著點頭。心裏頭卻是暗暗驚歎,原來這偌大的安國公府竟藏不住半點秘密,有什麼風吹草動必然人盡皆知。
馬上便見到她的嫡姐葉香玉麼?清玉眯著眼睛,緊緊地抿著嘴,一步一步的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