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遠伸手指著凳子說:“請坐。”
莫笑自知失態,羞愧一笑,坐了下來。接著陳山遠也坐在他對麵,兩人相視一笑,陳山遠又說:“鄙人不過隻是這陳家關的一名販夫走卒,叫陳山遠,空讀了兩本書,三年前中州赴考落第,慚愧慚愧呀!”
莫笑說:“陳兄能在這三丈之地擺出這辟邪驅魔的神門小漫天陣,足見陳兄胸中見識之廣。莫某行走天下,所見如陳兄這般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又怎麼會落第?”
陳山遠萬分感慨,說:“實不相瞞。是鄙人落第後,迷蒙之間途徑一座山廟,在山廟神龕下撿到半部殘卷,這小漫天陣就是從那小漫天陣中半部殘卷中所載記錄。”
莫笑笑說:“陳兄因禍得福,真是好福氣啊!這樣吧,莫某在此避雨,就拿身下的半部殘卷作為房錢,可好?”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圓筒,雙手遞給陳山遠。
陳山遠看著圓筒,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打廚房出來的張氏挺著大肚子,手裏端著兩碗燒好的菜,笑這就走到陳山遠跟前,放下菜時,陳山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拉著張氏說:“這是拙荊。”
莫笑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看著張氏。張氏作為人婦,被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一直看著,臉麵羞得漲紅,陳山遠感覺到了異樣,問了一句:“莫兄怎麼了?”
莫笑嗬嗬一笑,說:“陳兄真是好福氣,能娶到像夫人這樣貌美的女子。真是好福氣啊!”
陳山遠說:“能得莫兄稱讚,也是拙荊三生之幸。夫人啊,勞煩你再做兩個好菜來,莫兄乃高人,咱們可不能小氣怠慢了他。”
張氏點頭說是,對莫笑禮貌還了一笑,轉身又進了廚房去了。
莫笑將手中的圓筒放在桌子上,不經意間又推到了陳山遠的那邊。一邊說話:“剛才見陳夫人身孕在身,陳兄真是好福氣啊。”
陳山遠笑說:“山野凡夫,能有什麼福氣,平平淡淡就好。”
莫笑說:“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陳夫人有幾個月了?”
“拙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
莫笑聞言,左手屈指點夾點,又說:“地火生金水,缺土之盛木。天啊!這是……這是……”說到這裏,他驚愕的合不攏嘴。嚇得陳山遠心驚肉跳,急問:“莫兄怎麼了?”
莫笑直搖頭,好半天才說:“沒有想到我莫笑縱橫江湖,今日大敗,期限將至。罷了罷了。”說完,他又起身來,抱拳對陳山遠說:“莫某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多有打擾,就此拜別。”
完了,不等陳山遠起身來,人已經超大門外走了。
陳山遠猛地起身,在門口及時拉住了莫笑:“莫兄留步啊!外麵還在下雨,有什麼急事不能等雨停了再去辦的?”
莫笑說:“罷了罷了,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了,能否借區區一件蓑衣遮雨?”
“可以的可以的!”陳山遠轉身進了裏屋,拿了一件平時很少用的蓑衣來,莫笑接過來,披在身上,又對他說:“四個月後,區區再來厚顏討一口令郎的滿月酒喝。”
陳山遠連連點頭,又說:“好啊好啊!到時一定恭候大駕!”
莫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門,踏入了雨霧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