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是在想皇上為什麼不上朝吧?”夏君逸一言剛出,長生離去的身影就停住了:"據說昨夜他做噩夢受了驚,今早起來的時候張德海就發現他病了。至於病因,我想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或者問問你的‘好妹妹’。"
長生沒有轉身,等到夏君逸的話說完之後,他目光一沉,一掀轎簾就坐了進去。簾子放下的時候,正對著轎子的夏君逸清楚地看見長生陰沉的臉。
長生的轎子離開後,夏君逸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他回過頭,遠遠地望著身後不遠處靜靜矗立的皇城。皇城上方晴空萬裏,落在夏君逸眼裏,卻是一片陰霾的烏雲。
腦海裏閃過初見時長生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無法將腦海裏的畫麵,與剛才長生陰沉的臉聯係在一起。他的心裏一絲悵惘油然而生,這皇城就像一頭吃人的野獸,將所有人美好的記憶全部吞噬,丁點不留。
宸乾宮內,夏君卿一臉病容地躺在龍塌上。
今早夏君卿偶染風寒的事情一出,消息立即不脛而走,整個後宮瞬間炸開了鍋。雖然夏君卿不好女色,後宮的妃嬪為數不多,但是前來探望的妃子仍舊數不勝數。夏君卿並不想有人打擾,便讓張德海領了旨意,將那些前來探病的妃嬪都擋在了宮門口。
看著那些妃嬪殷勤的嘴臉,張德海心裏清楚,這些人來探病為假,趁機爭寵才是真的。他心裏有些傷感,在這偌大的皇宮,或許隻有公主一人是真心真意待皇上的。隻可惜紅顏薄命,連這唯一的一人也離皇上而去了。
一眾妃嬪被攔在了門口,心裏自是不甘心,可是無奈這是夏君卿的旨意,隻好拿著自己帶來的補品藥汁悻悻而歸。
這邊張德海方將娘娘們送走,遠遠就看見太後的禦輦朝這邊來了。他心裏暗叫不好,皇帝這病生得真不是時候。
禦輦剛剛停下,張德海便跪了下去,請安道:"奴才見過太後,太後娘娘吉祥。"
"皇上身體微恙,張公公覺得哀家還能吉祥嗎?"一身華貴的太後從輦轎上下來,走過張德海麵前的時候停下瞥了他一眼,聲音冷道。
"是奴才照顧不周,才讓皇上夜裏受了涼,請太後娘娘降罪。"張德海頭磕著地,請罪道。
聞言,原本麵無表情的太後冷笑一聲,說道:"哀家知道你忠心,不過這一次不用再替皇上遮掩了。那昭陽公主就是皇兒心上的一根刺,不徹底拔除皇兒的病是不會好的。"
話剛說完,太後再不理跪著的張德海,一臉怒容地朝著宸乾宮內走去。
☆、第十四章 回首萬年
太後的禦輦在宸乾宮前麵停下的時候,早有機靈的小太監提早跑到夏君卿那裏報信了。龍塌上的夏君卿聽聞自己的母後到了,眉宇間有一絲不快。來者不善,自己的病來得這麼突然,恐怕又少不了一頓嘮叨。
想至此處,原本平躺在榻上夏君卿側過身來,一手撐著身下的床榻,動作維艱地坐了起來。這場風寒來勢洶洶,他本來身體就十分虛弱,如此一動,喉頭一癢,忍不住咳出聲來。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太後剛到寢殿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裏麵夏君卿劇烈的咳嗽聲。她臉上閃過一絲擔憂,也顧不上置氣,連忙鬆開了扶著自己的李嬤嬤,大步走進了寢殿。
見夏君卿臉色蒼白的倚在床邊咳嗽,太後忙迎上去扶住了他,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語氣卻充滿了不滿:“不過就是一個死了五年的女人,皇兒你這是何苦呢?”
咳了好一會,夏君卿才算勉強止住了,斷斷續續道:“讓母後……擔憂了……皇兒實在……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