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日,昨日還意氣風發的皇帝,今日卻顯得如此憔悴,臉色蒼白如紙,雙♪唇也毫無血色。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兒子成了如今這樣,太後心裏的憤懣不言而喻。
自古紅顏多禍水,今日的一切都是當年那個女人親手造成的。她真是後悔,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一日,七年前葉宣雪進宮見駕的時候,她一定不會好心收留她。不過幸虧葉宣雪已經死了,否則她一定容不得她。
“你要是真知道何為孝道,你就要聽母後的,早點把那個女人忘掉。”太後將幾個枕頭疊在夏君卿身後,扶著他慢慢地躺上去。
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她一向得意得很。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就是夏君卿太過癡情。男子癡情本是好事,可這事要是擱到了帝王身上,那癡情可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夏君卿背靠著枕頭重新躺好,對著太後恭敬道:“母後放心,對於宣雪的事,兒臣早已放下了。今日突染風寒,隻是昨夜貪涼掀了被子才造成的。”
事到如今見夏君卿還妄想欺騙自己,太後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她站在塌邊,怒其不爭道:“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想用同樣的話搪塞哀家。你真當哀家是傻子嗎?別以為哀家不清楚你虛置後位這麼多年為的是誰?皇兒,你已經二十有五了,卻連一個子嗣都沒有。她已經死了,就算你為她冷落了後宮,她也看不到了。”
“母後多想了,兒臣真的已經放下了。”麵對太後的怒氣,夏君卿不為所動,他隻安靜地躺在床上,平靜甚至有絲冷漠地說道。
聽出了夏君卿話裏的冷漠,太後的怒意更甚。葉宣雪死後,夏君卿雖然表麵上對她依然恭敬,但是實際上兩人之間卻產生了深深的隔閡。這隔閡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她們母子倆擱在了天涯兩頭。她清楚夏君卿還在為葉宣雪的死責怪自己,可是作為太後,就算有機會重來一遍,她還是會選擇那樣做的。
“哀家知道你還在責怪哀家,不過你是哀家的親兒子,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可以明白哀家的用心良苦。再說了,葉宣雪都已經死了,你做什麼她都看不到了,你這樣癡心根本沒有意義。”雖然心裏已經怒意叢生了,太後還是壓下了滿心的怒火,平心靜氣地規勸道。
“母後真的是多想了,兒臣真的已經放下了。”不管太後如何苦口婆心,夏君卿吐出的話還是這麼一句。
“夠了!”見夏君卿還是這樣不知悔改,太後終於勃然大怒。她一甩手,將茶幾上的一套骨瓷茶具全都掃到了地上,麵若寒冰道:“這一次哀家不管你是真放下了,還是假放下了。隻要你還是哀家的兒子,隻要你還是大聖王朝的一國之君,哀家都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為。”
茶具被打翻在地,發出了‘嘩啦’一聲巨響,碎瓷片散了一地。守在寢殿外的張德海和李嬤嬤聽到裏麵如此大的動靜,兩人皆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兩人都是宮裏的老人,一見殿內這情形,心裏都已清楚了八九分。顧不上滿地的碎瓷片,張德海立刻跪了下去,替夏君卿求情道:“太後娘娘息怒,皇上如今正在病中,神智有些迷糊,要是說錯了什麼惹惱了太後娘娘,還請娘娘看在皇上生病的份上原諒皇上這一次。娘娘和皇上畢竟是親生母子,切勿為了小事傷了和氣。要是娘娘有什麼不高興的,就請責罰老奴,老奴願代皇上受罰。”
李嬤嬤是太後待字閨中時就跟著太後的,自然熟悉太後的脾性。她瞥了一眼病怏怏的夏君卿,走到太後身邊賠笑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