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要是把牡丹炒了,基本上,我也能做到牛嚼牡丹。”

“那麼……被基督徒逼成佛教徒……”擰了下他的鼻子,“滿嘴謊話。”

蘇慎行回頭看看舞池,音樂舒緩舞姿翩翩,又轉過臉來,“來找我跳舞的?對不起,我不會女步。”

靠過來對著耳廓輕聲說:“我對女人沒興趣。”

“哎呀,英雄所見略同啊。你我二人誌同道合相見恨晚,神經跳動的節奏是同一個頻率,來來來,為表達我找到人生知己的極致喜悅之情……”把餐盤遞給他,“好東西要分享。”

耿清讓低頭看看滿盤蟹殼,莞爾。

蘇慎行起身,走到訟棍跟前冒充合夥人去了。

訟棍瞧瞧耿清讓,衝蘇慎行豎大拇指,“我這輩子最恨軍方人士。”

“所以,為了緩解你的仇恨,我堅決不能成為軍方家屬。”

第二天,蘇慎行剛進辦公室就看見了桌邊的牡丹花,居然還是綠色的。

拿上備課本往獨立辦公室門口一站,“早上好。”

“早。”耿清讓從一堆器械中站起身來,關上門,“坐吧,等我一會兒。”

“就兩句話。我桌邊那盆花……”

“他們說那叫歐碧。”

“對!金貴!比我還金貴!”

耿清讓笑了起來,“我幫你養。”

蘇慎行抱著胳膊往牆上一靠,“大前提:花是你弄來的。小前提:你來養。結論:這花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你的關係?”耿清讓皺著眉頭思考了兩秒,“我決定連你帶花一起養。”

蘇慎行一巴掌蓋在臉上。

耿清讓哈哈大笑,吻了吻他的下顎緩聲說:“中午跟我一起吃飯好不好?下午我們去明孝陵。”

蘇慎行揮了揮備課本,“上課鈴響了,我早晨三節課。”

“嗯。”耿清讓彎下腰接著查看器械零件,漫不經心地說:“中午跟我一起吃飯,然後去明孝陵。”

蘇慎行沮喪之至,“軍政府主義!獨.裁!霸權!軍國政治思維!蠻橫!毫無共和氣質!”

耿清讓看著他的眼睛忍俊不禁,“這就牽涉到一個世界性的話題了——應該采用哪種政治製度。在我的觀念裏,製度沒有好壞之分,隻有合不合適。封建製度在現在看來是不合時宜的,但是,兩千多年的秦朝,封建製度卻極度適合當時的社會發展。而在我看來……偶爾對你施行軍政府製度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既然如此合適……”

蘇慎行抬手打斷,“政治哲學學得不錯!”說完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耿清讓笑著搖了搖頭,彎下腰繼續工作。

臨近中午,蘇慎行下課了,遠遠看見倆勤務兵往車上搬器械,耿清讓招了招手,“過來。”

蘇慎行放下書走了過去。

“想吃什麼?”

“讓我想想。”蘇慎行轉頭望著窗外。這一想,想了多長時間啊,都到了明孝陵了,他還在想。

最後,耿先生又執行了一回軍政府主義,找了家飯店。

正午時分,兩人往明孝陵神道前一站,巨大的石頭神侍分列兩旁,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蘇慎行審慎一笑,“想當年,太祖駕崩,天地慟哭,九門出殯,馬後夜啼,每座帝陵都有一段真真假假毛骨悚然的傳說,是吧。再者,這邊住著孫權,那邊住著孫文,這個唇亡齒寒,這個同仇敵愾。你們一鍬下去把太祖的墳刨了,你讓他倆怎麼想?深更半夜月黑風高魅影重重……是吧……”

耿清讓環視一周,“他們三位會同意的,戰火紛飛中摸爬滾打過來的人對朝不保夕的戰爭最是痛心疾首!他們不會希望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子孫再遭受戰爭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