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福芝沿著腳下的小路向著其他方向而去,也不管跟在身後的廖戰。
但福芝不說話,不代表廖戰不說話,見福芝轉了一圈也沒什麼發現,廖戰便悠閑的道:“別找了,怪費力氣的,不如站這裏喊救命,也許還能被發現。”
“廖家表弟不若自己去喊,我想必然有不少人聽到。”
這裏沒得旁人,福芝話語也尖利起來,瞪了說風涼話的廖戰一眼,便繼續前行。
遠處看著,這島不大,但是福芝真上來走走才發現,這荷花池與島都大的出乎她的預料。並且這個被她當做島的地方很可能原來就是一片高地,隻是修建園子的人引水進來把這裏圍了,所以才像是個島。
沿著小路走來,福芝走近那座她在亭子裏便能看到的石碑。
近處觀看,這石碑的底座就將近一丈,通體為漢白玉,上麵立著一塊成人身高的石碑,正麵書:荷園。
整個巨大的底座與石碑是一塊石料雕琢出來的,底座上浮雕著盛開的荷花、微卷的荷葉,與一些水鳥,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匠之手。但不知怎麼的,這石碑左上角竟然少了巴掌大的一塊兒,並且缺失的很整齊,完全不像是天然磨損,看起來殘破的有些奇怪。
仔細端詳碑上的題字,自從那日在外家臨了碑文之後,福芝便央了祖母給她講字,今日看來還是有些成效,不過還是看不出這‘荷園’二字的出處,畢竟時候上短。但再仔細揣摩,福芝卻能看出書‘荷園’二字之人應該對書法有些造詣,卻並未靜心於此道,字有形而無神,並不算什麼大家。
正麵看不出什麼了,福芝又轉到石碑的背麵。這裏不同於正麵,有許多的題字,並且是東一言西一語,筆體不同,內容也不連貫,似乎是一眾人的遊戲之作。
“唔……”福芝正納悶是何人可以在皇家園林的碑文上遊戲,琢磨著石碑背麵所書的字出神,忽然廖戰又神經的捂住她的嘴,硬是扯著她整個躲到石碑後麵,猶若做賊。
“唔唔!”福芝掙紮了一下,想轉頭去瞪廖戰,可廖戰這時卻微微帶著她將頭探出石碑。
隻見這時水的那邊,有些荒涼的園子裏,兩人慢慢行來,而且看樣子很有故事……大公子與那位孫家出身備受爭議的姑娘。
福芝瞄了眼那邊兒的情景,便沒了興趣,這種貼上去的事情本就是多了。一個個都興致勃勃的去看,不知道又有什麼意思。但顯然廖戰比福芝可有興趣多了,愣是一直不肯現身去‘求救’,反而是躲著不出去。
而福芝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此時隻好看著那邊的境況,為大公子白白同情一把。
因為隔著水,距離也遠,福芝和廖戰同樣隻能看到大公子那邊似乎是在彼此交談,但是卻聽不到聲音,其他的前因後果也便隻能靠猜了。
孫家這位姑娘福芝是有印象的,因為她也與自己出奇的像。不過這位孫姑娘與宋六娘又不同,宋六娘與福芝像,純粹是因為福芝有像娘親的地方,宋六娘也像那麼幾分,所以占個美人胚子的位子而已。而著孫家姑娘可能是福芝祖母外家近親的原因,與福芝和祖母都頗像,並且比宋六娘的氣質、休養也好些,至少福芝現在這麼看。
不過唯一不好的便是這位孫姑娘的命,因為她有個早逝的爹,和一個改嫁的娘,讓她在孫家那種環境裏越發的艱難。
今日她隨行過來,雖然出來的並不匆忙,但比之其她孫家的姑娘,從穿戴到用度都差了不少,略顯寒酸。而上午宋四娘向瑞安郡主介紹這孫姑娘的時候,也沒少添油加醋的故意詆毀。畢竟,這位孫姑娘的樣貌已經在那一眾人裏出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