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芝的鐵杆兒狗腿,見梁郡丞真的與來之前小姐說的一般對答,便行禮於郡丞身側的郡丞之孫梁斌梁佐之,道:“聽聞佐之先生主郡學之事,想必學識淵博,煩請相行。”
紫真雖然隻是福芝身邊的丫鬟,但現在隻掛著小小郡學的梁斌卻不能受她的禮,側開半個身子避開那禮。梁斌又不能似祖父一般在推脫掉郡主的相邀,隻得灑然一笑應允,心道:看來他是輕看這郡主了。
梁斌少年成名,曾在十多年前以最年輕博士身份答承順帝問,不過與祭酒不謀,於七年前返鄉,頂了平陽郡郡學官的空名。
而這兩年他跟在祖父梁誠身側,大有蓄勢重來之兆。但今日被福芝這麼一點,能不能離開平陽郡都兩說了。
☆、北疆來信
出了郡丞府,福芝一行人改車為馬,沿著街道慢行,似乎真的在觀景。
可跟在隊尾的梁斌見前麵鄭義領的方向有異,便知道今日有熱鬧的不止他一家。
而行了不久,果真就停在了郡尉府門前。
“佐之先生可在?”
馬一停下,梁斌便覺得自己還可能被當槍使,可沒想到事兒來的這麼快。
“下官在。”梁斌下馬上前,若沒聽錯,喚他之人便是郡主身邊那個大丫鬟。
“郡主勞煩佐之先生去郡尉府宣郡尉出來。”春晴一臉的公事公辦,而梁斌卻不能推脫。
舉步上前,郡尉府的人自然認得梁斌。
“郡學大人。”
兩位守門之人上前攔了梁斌,在看門前停的一眾人馬,不知道這是鬧得什麼。
“……郡尉大人可在?”梁斌領了吩咐,自然要盡職盡責。
“郡學大人,郡尉大人去城中巡視了。”此時正是晚間巡視的時候,郡尉、郡尉長史都外出巡視去了,哪裏會有人在?
兩位守門之人納悶郡學大人為什麼明知故問,而梁斌苦苦一笑,知道這也隻是個開始而已。
回轉身去複命,福芝又問他郡尉長史可在?可你說郡尉都去巡城了,長史能坐在屋裏發呆?自然是問了又是不在。
而都不在的情況下,自然依次往後宣,那郡尉主簿自然不可能去巡視了,被福芝抓個正著。
呂樂聽聞福芝宣見,便覺不妙,可也說不上來一個不足十歲的丫頭能把他怎地。
整理衣裝出門相迎,請福芝入都尉府,可福芝隻是搖頭,看著的確有些大材小用的呂樂,反問問梁斌:“郡尉主簿的字可好?”
“……”梁斌的與祖父差的可能也就是年紀了,福芝一問他便知自己答與不答,結果都是一樣的。
若說不好,那還能為都尉府主筆?自是要怪罪。可若說好……
唉,他也隻能答好了。
“主簿的字柔中帶剛,可比前朝浩愚公之字。”
“真的?那我可要請主簿回去。”福芝側頭對著有些無奈的梁斌一笑。
這浩愚公便是前朝何靈公主的兒子,那個丟爵而去之人。而浩愚公的字福芝自是見過,便是早時被外祖父罰,在其書房所臨那帖子。
三言兩語,出來相迎的呂樂便稀裏糊塗的被福芝請了回去,說是抄錄些呈報正合適,用上十天半月便好。
而反應過來的呂樂也隻能陪著梁斌苦笑,想他們竟然被個不足十歲的女娃娃給戲耍了。
…… ……
不過把梁斌、呂樂二人帶回郡主府,福芝也沒難為他們,直接丟與春晴去安排食宿,便拿著廖戰新送來的書信回屋去了。
這是福芝給廖戰回信後,廖戰的第一封來信。
多掌上兩盞燈,福芝便遣了人下去,獨自一人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