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午膳便可接口回去,福芝卻覺得今日她有些小心過了。
…… ……
雖是九月,但日頭升起來還有些熱意,這時,有幾位姑娘提議去泛舟,長孫夫人自然隨和的讓人去被船,一時又熱鬧起來。
泛舟這種事情福芝是沒興趣的,恐怕用繩子綁著她,她也不會去的。
隨著移步的長孫夫人向開挖了大麵積人工湖的園子而去,卻不想身邊的紫安與秋媛也被請去歇著,隻剩她隨著皇長孫府的女眷。
遠離水邊,福芝在陰涼下休息。雖然早料到會有身側無人之時,但看著一波波的湖水,福芝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許是這一早上茶飲得多了,許是見了這麼深的水福芝心裏作怪,坐了不多時便想去淨房。可這時抬眼四周都是皇長孫府的丫鬟,福芝還真有些頭痛,到底要不要去。
“……夫人讓老奴來給郡主引路。”還是剛才那嬤嬤,似乎今日她就是為了看住福芝,見福芝四看,她邊上來詢問福芝可要去淨房。
心中無奈苦笑,福芝想著,自己這宴也赴的有趣。
跟著那嬤嬤去淨房,福芝放心不過。長孫夫人的態度明確不過,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時候,多一個敵人不若多一個朋友。
解決了身上的事兒,福芝一時也輕快多了,並不想惹什麼事端出來,福芝出了淨房便讓那嬤嬤引著她回去。
可沒想到行了不多遠,卻撞見一對男女的好事,氣得那嬤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覺得失了皇長孫府的臉麵,也失了她家夫人的臉麵。
不過福芝可沒意▂
割肉之痛尚難忍耐,何況是這斷臂之痛。刹那間那男子便成了殘廢,痛叫之聲比之剛才那嬤嬤還慎人。
“當當當。”
又是一波箭雨奔著要乘勝追擊的黑虎而去,福芝見那男子破了麵相又失了手臂,也不想黑虎吃虧,便一頓一頓的搖鈴,讓黑虎退回來。
“叮叮鈴!叮叮鈴!”
聽到福芝的召喚,黑虎自然不甘心,睜著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瞪了那失了右臂的男子一眼,才閃躲過箭羽,跑回福芝身邊。
而黑虎到了福芝身邊,自然不會又哪個敢再放箭。不管是不是神射手,對著福芝放箭那也隻有死路一條。
…… ……
園內必然是一片血泊,那被拍飛了頭顱的男子屍體還靜靜的躺在那裏。
最先趕來的是侍衛,這些人並不敢對福芝怎樣,隻是將園子圍了。那癱坐在地的嬤嬤現在已經勉強的站起來,不過這裏沒別人能傳話給長孫夫人,她隻能試著讓侍衛去傳話。
而第二波來的人卻很讓福芝納悶,不是布局之人,卻是宋六娘。
同樣聞著那嗆人的血氣,宋六娘掩著帕子,狠狠的瞟了福芝一眼,便從園子的花牆外消失。
“嗚……”臥在福芝身側的黑虎自然也感受到了宋六娘的敵意,輕嗚一聲便要起身。
不過福芝卻不放宋六娘在眼中,宋六娘隻是隻帶毒的飛蛾,雖總想毒死人,卻是讓人輕輕一揮袖便能拍死的。
“黑虎乖。”福芝摸摸黑虎的頭,看它爪子上還沾染了血跡,想是剛才蹭上的人血。掏出腰側小袋中一枚去殼的榛果,福芝抬手遞給黑虎,沒想今日竟然讓它解了圍。
黑虎看到福芝手中的榛果汪了一下,才擺著尾巴低頭吃掉。
“……福芝表妹。”
姍姍來遲的第三波人可能沒有想過此時的境況,大公子踏步入園卻是麵上一頓,不知道他是被一死一傷的慘景震住了,還是被坐在血泊邊那玉般的人兒震住了。
“平陽給大公子請安。”
見大公子進來,福芝緩緩從廊下起身,嫋嫋婷婷的樣子便和邊上沒有躺著一具屍體一般。
“表妹多禮了。”大公子在兩丈外不得不止步,現在廊上都是血,那人頭還在不遠處一株花樹之下。
福芝卻和沒事人一般,起了身便與大公子道:“我養著狗不太懂規矩,冒犯了府裏的貴客了,大公子不若告訴我這是哪家的,我也好去登門致歉。”
站在屍體旁,福芝看著四年間變化頗多的大公子,嘴上說是自己的狗不對,卻微微掃過那些現身出來的侍衛,讓那些侍衛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哪裏是要去登門致歉?明明是斬草除根的打算吧!
剛才的事情大公子沒有見到,但這些隱在暗處的侍衛可看的一清二楚。這看似柔弱的平陽郡主,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慌亂,即使是看著那狗將人頭拍飛,臉上也無絲毫變化,冷的讓人窒息。
“哼,這是哪裏來的不知所謂的東西,也值得表妹上心。”大公子微微甩袖,身後便上來幾人收斂屍體。
“剛才莫嚇到表妹,不若先歇歇,我請醫者過來。”雖然還是習慣性的掛著笑,但此時的大公子與當年那個心思多多的少年又是不同。
那時他即便是心思多,也並沒有讓福芝產生厭煩的感覺。但此時的大公子,麵色不自然的蒼白,嘴角微彎卻讓人不覺得是在笑。
“那就勞煩大公子了。”福芝沒有選擇立即離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