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脫,卻抵抗不了。
她怒:“如果我不將璽令給你,是不是你就打不了這一場仗,調動不了百萬護甲兵,淪為魏庭腳下的奴隸!”
“你敢——”冰冷的字句從齒縫迸出,他雙眸冷酷絕情,“就算是我死,也要拉你一起。”
“你好無情……”
他笑了:“難道要我留你與梁肇啟在世上恩愛麼,休想。”
淩鈺眸光一黯。他不僅傷害她,傷害她的親人,他還誤會著她,或許也從來沒有信任過她。
陸玦突然放開了她,轉身決絕離開,“我隻要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
隻要璽令,他不要她了,已經決心不要了。
陸玦大步離開,紀元淸卻在他身後追趕。他沒有留意,走出了殿門才聽到她微弱的呼喊。
回身望來,紀元淸被士兵攔住,她單薄的身軀在夜風中不住呼喊他,遠遠望去,他恍惚以為是淩鈺衝出來,他以為是淩鈺在叫他。
一個手勢,士兵已經放了行。紀元淸大步跑來:“天子,天子——”她氣喘籲籲,累得難接上話。
陸玦轉身大步往前,紀元淸一急,忙跟上他的腳步。小道迂回,他的腳步疾快,紀元淸跟在他身後幾乎是大步跑著。陸玦回了自己的宮殿,摔門進了殿中。
秦全攬住了紀元淸:“你回去吧。”
“奴要見天子……”她還喘著氣,好不容易說出這句話來。
秦全輕歎:“你也見到天子這幅樣子了,他應該不會見你。”
紀元淸望裏巴巴地張望。斬釘截鐵:“我就是要見天子,你讓我進去!”
秦全薄怒:“夫人將天子惹成這個樣子,你難道還有理了不成!”他怒摔衣袖進了殿,吩咐兩側守衛不準放行。
紀元淸拉著嗓門大喊:“天子,奴要見您。奴有話想對您講啊——”她這樣喊了好幾聲,守衛再聽不下去來拖她離開。
殿門忽然大開,秦全揚聲製止:“放她進來吧,天子要見。”
大殿燭光昏暗,紀元淸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她小心走進去,秦全說天子在寢殿。隱約的酒香飄入鼻中,走得深了,這酒香越來越濃。紀元淸立在寢殿中,望著已喝得微醉的天子。慌忙行禮:“天子,奴有話想對您講。”
“什麼話?”陸玦喝得已有幾分醉意了,雙目迷離地望著紀元淸。
他看到她在說:“我想去摘星台望一望……”那怯怯而單薄的身姿讓他心中一痛,也心生憐惜,放下手上酒壺。他踉蹌著步子走到她身邊。
紀元淸有些害怕地後退。“天子,夫人想去摘星台望一望……”
哦,原來是說淩鈺,原來她不是淩鈺。
陸玦定睛望著紀元淸,身前卻是淩鈺的樣子,她時而溫婉笑著,時而又冷漠以對,他伸手拉住她,她卻驚慌失措地後退起來。
紀元淸大急:“天子,您。您——”
陸玦望著懷中的人,他知道她不是淩鈺,但是他此刻身心煩躁,他想要瀉出他心中的不滿與痛。
“天子,您放開,唔……”一聲驚呼,紀元淸已被身前這高大俊朗的人吻住,他扯下她的衣物,滾燙的身軀緊緊貼著她。他抱她去床榻,沉沉將她壓住。
微妙、緊張、害怕、渴望都一一湧動在紀元淸的腦中,她緊張而害怕地推開烙在她胸`前的滾燙,但是卻抵不過他硬朗的男子氣。他的吻是溫柔的,身下的挺拔卻是瘋狂的,他的手撫過她身體每一寸敏[gǎn]的地方,他似乎在輕輕呢喃,“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阿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又過去兩日,兩軍戰事越來越烈,而百官也在請奏陸玦調動護甲兵,林淙是陸玦最信任的臣子,他也道:“天子,若派護甲兵上陣此戰勝算更大,否則我們已經隻剩下五十萬兵力了。”
陸玦沉聲未語。
夜色降臨,今夜竟然難得有星辰出來,他走去鳳華宮,殿中還亮著燈火,淩鈺沒有睡。
她在把玩著什麼,凝視手上的東西怔怔出神。
陸玦移步上前,赫然一怔,淩鈺手掌心放著一片樹葉,那是相思樹的葉子,已經枯萎了。
這片葉子是她夏天時摘下夾入書中的,此刻翻書翻出這片樹葉,她望著望著竟然出了神。
陸玦想起了前塵往事,從前的她與他很快樂,沒有那麼多的苦與痛,也沒有現在這些跨不過去的鴻溝。
淩鈺重新將葉子放入書中,轉頭,這才見陸玦站在殿中。她的麵容冰冷,“我兩日沒有再見到紀元淸,她去哪裏了?”
“她是清嬪。”
“哦。”淩鈺一笑,“那替我祝福她。”
“她說你想去摘星台。”
淩鈺頓了片刻道:“我不想去。”
“走吧,寡人帶你去。”
他已走出了殿,淩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出神,她透過窗戶望見遠處的摘星台,今夜整棟樓都點了燈火,摘星台明亮的燈光照亮了這臨近的夜空。終究起身跟去,被囚禁了十二日,淩鈺終於能夠重新出來走一回。
她仔細留意著四處,發現這一片新建的宮殿附近都全都有士兵監守,陸玦如此是為了她,還是因為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