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耿寶成氣急敗壞,“還有,呂顯德不是開車去了西邊嗎?我又是怎麼在市裏殺他的,你都給我說說。”他的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拚命地向莫然搖個不停。

“昨天晚上開車的那個人並不是呂顯德,呂顯德是步行離開寫字樓後,打車到清光園的。我們已經找到了他乘坐的那輛出租車,這一點那個出租車司機完全能證實。他之所以去那裏,是因為他九點多的時候就和你二姐約定了要在那裏見麵。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跟他通電話的並不是你二姐耿玉仙,而是你大姐耿金仙。耿金仙自己也說,她們姊妹兩個說話很相像,經常被人搞混。我想,呂顯德應該也不例外。而他一進入公園便遭到你們姐弟兩個的偷襲,死了。順便說一句,聽說那裏雖然是個公園,但並沒有圍牆,到天黑之後連燈光也沒有,也根本沒有幾個人,確實是一個行凶的好地方。你們在那裏把呂顯德殺死之後,你姐姐先回到呂顯德家,陪著耿玉仙,一來是擔心她精神狀態不穩定,二來也是怕她和其他人接觸,可能會泄露這件事。而你則拉著呂顯德的屍體去了南郊,找到這個地方,挖了個深坑,撥打完那通電話之後就把屍體埋了。搬屍埋屍既費時又費力,所以你折騰到今天早上才把這通電話撥出來。當然這通電話也不是什麼呂顯德讓你二姐準備一百萬這種屁話,這麼編是因為你不想讓我們詳細描述綁匪的聲音特征,你們編不了那麼細。那個電話其實是你通知你兩個姐姐,事情已經辦好了,而為了讓你們編的瞎話逼真,你們特意把通話維持了將近一分鍾。想必這一趟你除了疲乏,也是十分緊張的吧,所以你今天早上見到我的時候,還能保持一種亢奮狀態,一口氣把自己編好的話全說了出來,卻忘了按照你的劇本,你應該表現出極度的憂慮和擔心來才對。在埋完屍體之後,你也回到呂顯德家裏,先向警方報警,然後讓你姐夫公司的財務準備一百萬現金,把整個事情搞得像真的似的。而今天整整一個白天那所謂的綁匪都沒有打電話來,這也是自然的,根本就沒有什麼綁匪,手機也被你關掉埋了起來,當然就不會有人打電話過來了。你編造出綁架這一說,一來是為了讓警方介入,顯示出你們姐弟身份清白,和嫌疑人無關,二來也是為了拖延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屍體發現得越晚,死亡時間的推斷就越不精確,而警方調查的難度也就會越大。”

“不可能,不可能……”耿寶成的防線已經完全被擊潰了,他隻是徒勞地重複著這三個字,眼睛到處張望,卻根本找不到任何能為自己挽回頹勢的說辭。

“什麼是不可能的?”莫然冷笑一聲,“是說我本來不可能懷疑到你身上嗎?你錯了。今天一整天,你們姐弟的表現簡直是破綻百出。如果說昨天晚上九點半前後,呂顯德曾經給耿玉仙打過電話說他要回家,為什麼後來他一夜未歸耿玉仙卻沒打一個電話去詢問他在哪裏?你二姐不是神經衰弱嗎?難道自己丈夫說了要回來卻遲遲不回來能讓她安心睡著?這難道不意味著,其實她已經知道呂顯德根本回不來了,打電話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嗎?還有,你二姐本來是最後和呂顯德通過話的人,但你們卻根本不願意讓警方跟她接觸。你們所說的理由是耿玉仙神經衰弱,精神狀態渙散,完全不能和人交流。但後來,她好不容易睡著之後,你卻又不自覺地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