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呂總合作幾年了?”莫然其實根本也沒打算問她這三個人的情況,他很快便收起照片,換了話題。

“三四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跟呂總熟悉嗎?”

“怎麼可能不熟。”羅嘉琳吐了個煙圈,“不過生意場上嘛,再熟終歸也就是那樣。”

“他們公司最近幾年的經營狀況怎麼樣?”

“那我可說不好,不過最近幾年,整個行業都不是太景氣。”

“怎麼呢?”

“處處壓款唄。明明手裏有錢也不願意付賬,這樣的情況到處都是。”

“不過您好像是一直按時回款啊。”

“我也不是按時,我也要壓賬的。沒辦法,上家壓你,你不壓下家不行。”話雖然殘酷,但羅嘉琳的表情卻仍然很輕鬆。\思\兔\網\

“打高爾夫也是為了做生意吧。”

“是啊,沒辦法。人家領導愛打球,我們就得陪著,不光陪著還得花錢請客。”

“呂總愛打高爾夫嗎?”

“呂總不愛打球,再說人家也不靠這個做生意,他隻要盯住我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莫然微微點了點頭。

“還有事兒嗎?”羅嘉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哦,還有件事。”莫然臉上忽然滿是微笑,“聽說羅總原來是學藝術的,不知您的專業是……”

“音樂。”羅嘉琳看了看天花板,簡單地說道。

回到車裏,彭曉苗仍然有些不痛快:“這女人,也太囂張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錢呢。”莫然倒似乎並不是太在意。

“也難怪她開那麼紮眼的車了。”彭曉苗又掃了一眼停在旁邊的那輛跑車,“真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車。”

“是啊,”莫然也掃了一眼那部車,“估計開到路上更得橫衝直撞了。”

“這種改法,改裝費估計比車還貴,就這樣還好意思哭窮。”

“不管她了,先回去吧。”莫然已經發動了車,他一邊掛檔一邊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嘀咕了一句,“今天這一趟,收獲還挺大。”

“這種收獲,沒有也罷。”彭曉苗有點沒好氣,“都是些拐彎抹角的線索,都查到這份兒上了,還是連一個能直接指證凶手的證據都沒有。”

“慢慢來吧。”莫然平靜地說道,車速很快便提到了五十邁。

就在莫然和彭曉苗拜訪羅嘉琳的這段時間裏,藍風的家人也被找到了。據說藍風從小頭腦簡單而又暴躁易怒,和家人的關係一直不好。成年後也早早離開了家庭,平時也沒什麼朋友,和鄰裏之間也不怎麼來往,所以他的忽然消失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現在聽說他死了,周圍的人也表現得無動於衷,隻有他的一個本家哥哥打算來辨認屍體,而租給他房子住的房東則開始哀歎,又要找下一個租戶了,卻渾然忘了藍風租房的押金和多付的房租都成了白占的便宜。

警方也對藍風的房間做了勘查。他住在一棟很老舊的待拆遷居民樓裏,屋裏陳設簡單,每個月的租金也就五百多元。而在勘查中有一個細節引起了莫然和彭曉苗的注意:在藍風家的煙灰缸裏發現了幾個泰山煙的煙頭。而在那輛事故車煙灰盒裏也有泰山的煙頭,在修車店的貨車駕駛室裏也發現了泰山煙,這些線索似乎都串到一起了。

而對修車店的勘查也有了一些初步的結果,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修車店那輛五菱單排座貨車右後部擋板上的刮蹭痕跡與寶馬車前機蓋左邊的刮蹭痕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