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在寶馬車的刮痕中找到的銀粉漆碎片與小貨車上塗刷的銀粉漆的成分顏色相似,成分正在做進一步的比對,其它的鑒定工作也正在進行,但基本上可以認為小貨車和寶馬車之間曾經發生過刮蹭事故。

莫然看看彭曉苗,沒說話。現在其他人都已經被派出去了,辦公室也隻有他們倆,這樣一來倒弄得兩個都莫名地有些尷尬。

“估計是,”彭曉苗咳嗽了一聲,覺得還是自己先開口好些,“藍風開著這輛車去了城西,遇上連新柱和鄭先雨,兩車刮蹭發生事故。繼而兩輛車上的人發生口角並開始鬥毆,爭鬥中藍風被打倒。連新柱和鄭先雨怕事情敗露,便殺死了藍風。然後兩人回到店裏給寶馬車換了一副假車牌,並開車到市中心拋屍。”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莫然摸著自己的下巴,他也覺得討論案情似乎能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不過,他們為什麼要開著寶馬車拋屍呢?”

“那是因為一來他們的貨車在自己的名下,一旦案發,以車找人很容易查到他們頭上。另外,他們那輛貨車的駕駛室太小,屍體隻能放在後麵的車廂裏,這樣很容易被發現,而如果放在寶馬車的後備箱裏則要隱蔽得多。他們換車牌的目的也是為了讓自己的行動更加隱蔽,卻沒想到這種做法弄巧成拙,反而讓警方更早注意到了他們。”

“真的是這樣嗎?”莫然倒不是不相信彭曉苗的說法,而是覺得這個推論似乎有漏洞。

“這個……”彭曉苗也不覺摸開了下巴,老實說,她對自己這套說法也覺得有些不自信,但又說不清問題出在哪裏。

“其實,”莫然慢吞吞地說道,“我覺得現在還有個很大的問題:這兩輛車之間真的是發生事故了嗎?”

“要說起來……其實……”彭曉苗其實也很為難,她有種感覺,自己的思路似乎是鑽進死胡同出不來了,“到現在他們發生刮蹭的地點也沒發現;另外,藍風明明是往西邊開的,而那兩個人卻是住在北邊。”

“他們倆參賭的地方是在西邊,也許是去賭博去了。”

“不太像。”彭曉苗搖了搖頭,“這種地下賭場多半是天一黑就開張,一賭就是一通宵,裏麵的人不把錢輸光了不會出來。藍風開到那邊已經是十點多了,正是賭徒們興致最高的時候。如果連新柱和鄭先雨真是那種一晚上輸贏在幾千塊錢上下的人,這種時候他們才舍不得出來呢。”

“這種事兒恐怕隻有等找到那個賭場之後才知道了。不過,如果不是發生交通事故的話,那沒準……”莫然一邊說一邊晃著右手食指。

“沒準他們是去攔路搶劫。”彭曉苗說出了莫然想說的話。

“是啊。”莫然點點頭,“也許他們是想對那些贏了自己錢的賭友下手,卻在路上遇到了開寶馬的藍風,把他當成大款了。”

“有這種可能性。尤其是在藍風身上沒有發現別的傷痕,似乎第一下就把他打趴下了,還是從後麵下的手,這看上去不像是口角升級成鬥毆,倒像是有備而來……不過要是這樣的話,這就是一起單純的搶劫殺人案,而與呂顯德之間就沒有直接聯係了。”彭曉苗說到這裏,看了看莫然。

“也許真的是沒什麼關係呢。”莫然也開始皺眉毛。

“不過,這個案子雖然脈絡比較清晰,但差的東西還很多。比方說藍風和連新柱、鄭先雨是在哪裏遇見的,凶器又是什麼;藍風的隨身物品——尤其是那部手機——到哪裏去了;後來連新柱和鄭先雨為什麼又會出現在城西……”彭曉苗說到這兒,仍然覺得還有很多疑點,她索性兩手一攤,“反正很多空要填,後麵的事情一點兒也不輕鬆,但這些空好像跟呂顯德都沒什麼關係。”